的窗前,他眺望著大海。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橘黃的壁燈,他的半張臉被燈光投射出的光輝籠罩,雖然是沒什麼表情的側臉,但是落在陸年年的眼裡,卻分外有安全感,就像是現實世界裡的項鍊護身符一樣。
陸年年看著看著,睡意逐漸襲來。
她醒來時已經超過了兩人定好的時間,她急急忙忙地起身,和江慕白說:“我睡過了你怎麼不喊我?”
江慕白輕描淡寫地說:“沒注意,”一頓,又說:“你醒來了就由你來守,我睡了。”
陸年年一聽就知是假話。
他江慕白哪裡像是不去注意時間的人?分明是想讓她多睡一會。
她也不戳破,只笑眯眯地說:“行,我來守。”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江慕白躺下去的時候,陸年年忽然間覺得臉皮有點熱。
大抵是這個遊戲空間的環境太好了,換做上一個空間,幾乎等於風餐露宿,哪裡會有這麼旖旎的小心思?
陸年年越想越覺得不行,搖搖頭,把腦子裡的那些小心思通通甩掉。
然而,目光總是忍不住往床上的人飄去。
就在此時,一直躺著不動的江慕白翻了個身,緊接著整個人坐了起來,幽深且沉沉的目光與陸年年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興許是半宿未睡的緣故,他的嗓音格外低沉沙啞。
“陸年年。”
“啊?”
“你……”他似是想說什麼,可目光觸及她懵懂的臉時,又收了回來。那句“你一直看著我,我無法睡著”的話始終說不出口。他翻身下床,說:“算了,不睡了,白天找到干擾貓後再睡吧。”
陸年年說:“你不困嗎?”
“不、困。”他戴上眼鏡。
陸年年總覺得他話裡有幾分無奈,她倒是沒想太多,都歸結在江慕白的起床氣上。她打了個哈欠,說:“你不困的話,那我睡了,白天我守著你吧。”
江慕白從鼻子裡“嗯”了聲出來。
陸年年重新爬上床,就在她準備閉眼時,忽然間她覺得郵輪晃了起來,是很輕微的搖晃。
她起初並沒有在意。
郵輪在海面上有風浪時左右搖晃是不可避免的。
她進入這個空間都快十天了,幾乎每晚都會有輕度的搖晃。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輕度搖晃過後,彷彿迎來了一個巨浪,驀然間,整個房間都在顫動,桌面上的燒水壺滾落在地,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陸年年從晚餐裡帶回房間的小零食。
她坐起來。
陸年年立即看向江慕白。
江慕白的眉頭微微擰起,他說:“外面變天了。”
又一個巨浪打來。
陸年年趕緊握住了床欄,她生怕枕頭下的水果刀給晃下去了,也一併抓在了手裡。
忽然間,有奇怪的聲響不知從何處傳來,巨浪帶來的船體搖晃,以至於郵輪內部四處都有東西摔落聲音,包括四樓。陸年年仰脖看了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房間裡的天花板顫動得有些厲害,已有搖搖欲墜之勢。
江慕白也注意到了。
驀地,他面色大變,喊道:“年年快過來!”話出口的同時,他整個人都撲了過來。
陸年年只覺眼前天旋地轉,一道黑影向自己撲來,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轟隆作響,還有無數灰塵水泥撲簌而下,後腦勺也不知撞到了什麼,聲音很是響亮,疼得她險些齜牙咧嘴。
待她反應過來時,又有一道人影向他們撲了過來。
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
陸年年手裡的水果刀似有意識一般,帶著陸年年的手腕一個翻轉,蓄力一劃,一聲悶哼響起,滾燙的血液濺了陸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