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年年沒忍住,又踮腳看了幾眼。
三教樓前的空地上人頭攢動,宛如大型應屆生招聘現場,她頭皮發麻地問:“難道遊戲裡的人機不會殺人機嗎?如果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他們碰見了難道不會動手嗎?”
夏源說:“人機都是製造出來被真玩家殺的。這是喪屍版的絕地求生,根據遊戲的設定和規則,它們也懼怕毒圈,對了,毒圈已經開始縮了,但縮得很慢,半個小時前剛過了圖書館的四分之一。我有個猜測。”
他頓了下,面色凝重。
陸年年問:“什麼猜測?”
夏源說:“規則是相對的,譬如真絕地求生遊戲裡,普通玩家是不會跟其他非組隊成員合作,但這個遊戲空間裡我們會,那是不是表明人機喪屍也會合作?一局一百人,除掉已知成盒的真玩家和人機喪屍,我們現在就是九比八十五的比例。”
四捨五入,幾乎等於要一打十。
人機雖遲鈍,但是十個動作遲鈍的喪屍逮著一個人打,真玩家的勝算太小。
陸年年去摸了下登山包的裡菜刀。
……毫無感應。
再摸了下半截掃帚。
……疑似抖了下。
她換了個方式,左手菜刀,右手掃帚,完全沒有之前砍喪屍如殺雞的爽利感應,反而是無比真切地感受到類似“不要送死”“不要作死”“我害怕”“打不過”“我只是個辣雞掃把”“我只是把菜雞菜刀”的求饒。
陸年年放棄了,一抬頭卻見江慕白幽幽地看著她。
陸年年如臨大敵。
“想都別想,江先生你的思想很危險,它們人多,近戰毫無戰術可言,給我一萬個平底鍋我都打不過它們!”
江慕白:“我不是這樣禽獸的人。”
陸年年呵呵一聲。
白天是誰讓一個弱小又無助的女孩去打喪屍的?
江慕白低笑一聲,又說:“我有分寸,你別把我想得太壞,”一頓,他忽然一本正經地喊她:“陸年年。”
“幹嘛?”
“我向你保證,一定讓你安全活到最後。”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地認真,彷彿此時此刻不是身處危機重重的遊戲空間,而是在神明面前,用虔誠的內心說出最真誠的誓言。他這般模樣讓年年詫異了下,但旋即她又扯唇笑了下:“不,我不需你的保證,我們是隊友,不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沒有你,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
似是想到什麼,她哼了聲,說:“再說了,誰保護誰還說不定呢!”
她扭頭問夏源:“它們不懂得進來嗎?”
夏源說:“遊戲裡的人機不進屋,只會圍著房子跑,但這裡的喪屍人機不好說,雖然遊戲規則參考絕地求生,但是第二條的補充是一切遊戲解釋權歸主神所有,”他微微擰眉,透露出幾分苦惱:“我原本認為這個遊戲空間裡的主要規則是嚴格遵循絕地求生的,其他小設定由主神做了更改。人機不進屋的設定從目前看來,是遵循了的,但你們中午在食堂碰到的喪屍以及魏蒙在廁所碰見的喪屍都違背了這個設定,所以矛盾就產生了,”他思考了下,又說:“或者說你們倆和魏蒙做了什麼,繼而觸發了喪屍人機進屋的設定。”
江慕白說:“也有可能是人為。”
陸年年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