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看,秦明遠昨晚早就知道了。
白皙光滑的脖頸,誘人的鎖骨,華光溢彩的項鍊,構成一幅讓所有男人都難以忘懷的場景。項鍊無疑是好看的,戴在蘇棉的身上,更是相得益彰。
只是在秦明遠的印象中,他的這位妻子不管在外人還是隻有在他的面前,似乎永遠都是溫柔到了極致,她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說話也總是輕聲細語的,彷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讓她生氣的東西,就算他忍不住語氣惡劣,她也只是輕抿唇,露出委屈的眼神,但很快又自我消化,又是那副溫婉的模樣。
像今天這樣,帶著幾分嬌嗔還夾雜著來勢洶洶的風風火火,真是頭一回見。
即便語調和以往沒什麼區別,可秦明遠就是察覺出來了。
有外人在,他向來是給足蘇棉面子的。
他沉思不到三秒鐘,頷首說道:“好看。”
未料蘇棉卻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就微微垂著腦袋,模樣有幾分我見猶憐。若是往常,秦明遠見她擺出這樣的模樣,一定會直接說一句“有話直接說”,但今天有外人在場,妻子欲言又止,他也不好直白地懟她一句,只好放輕了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
蘇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著他,說:“我不小心把項鍊刮花了,你昨天花了三千七百萬送我的,我今天本來想戴給閨蜜看看,沒想到半路碰到一件很讓人生氣的事,我一走神,沒踩穩打滑了,把項鍊刮花了……”
她指著其中一塊藍寶石。
“……雖然看不出來,但是我越看越心疼,老公,你說怎麼辦?”
秦明遠說:“拿去修。”
蘇棉說:“可是修了就不是原來的它了,它不完美了,也不純粹了,冰藍寶石本就不該有任何瑕疵……伊麗莎白一世的項鍊竟然就這樣毀在我的手裡了。老公,你也知道,我學珠寶的,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
秦明遠問:“你想怎麼辦?”
蘇棉又嘆了口氣,眨巴著眼,看他。
秦明遠覺得蘇棉像變了個人,再也不溫柔體貼順從了,就像大多麻煩的女人一樣,喜歡讓男人猜她心裡想什麼。
蘇棉太過異常了。
秦明遠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的睫毛又長又細,微微垂著,在眼瞼處落下一大片陰影。
沒由來的,他就想起床上乖巧溫順的蘇棉,不管他多激烈,她都是閉著眼,輕輕地哼著。那時的蘇棉就跟現在的蘇棉一樣,睫毛微顫。
秦明遠多了一絲耐心,順著她的意思走。
“再買一條?”
蘇棉又嘆了聲:“它是獨一無二的,沒有第二條了。”
秦明遠耐心告罄。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浪費時間下去了,說:“收藏著吧,我給你買新的,年底還有場古董珠寶的拍賣會,在上海,我等會讓小彥把冊子給你,你看中哪條我讓人給你拍下。”
蘇棉勉強地說:“也行吧,冊子不用給我了,我知道這場拍賣會,有一顆斯里蘭卡藍鑽還挺喜歡的。”
秦明遠吩咐季小彥:“記下來,給太太拍下。”
季小彥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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