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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利落,就壓根沒有把薛盈當成一個男的,在衛聽春的印象之中,薛盈還是十年前那個小孩,只不過長大了一點點。
她忙活了半天,薛盈一直都沒有反應,衛聽春就以為他一直處於昏死狀態。
但是等到她解薛盈腰帶的時候,薛盈突然有了反應,他抬起被捆在一起的手,壓在了衛聽春攥著他腰帶的手上。
衛聽春一愣,眉梢一挑。
醒了?
她很高興,醒了就好,醒了說明沒有凍壞!
不過天馬上要亮了,她得趕緊把暖宮寶貼了,然後離開這裡。
反正她本來也不打算和薛盈說話,就繼續動作。
殊不知薛盈卻完全誤會了,他其實從昨天晚上眼睛上被繫了東西開始,一直都醒著。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目的,更不知道他要遭遇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他已經無所謂了。
薛盈對疼痛的敏感程度很低,對冰冷也是。
他不怕冷,也不怕疼。
他甚至不怎麼期待著有人來救他,就算悄無聲息死在這裡,他也覺得沒有關係。
但是這個人解他的腰帶。
薛盈瞬間想到了十三歲那年,每一個適齡的皇子若自己沒有寵幸過宮女,就會被派一個宮人伺候他們通人事。
這是宮中的規矩。
但是薛盈自小受親孃虐待,院子裡所有的婢女都對他動過手,他怕女人,怕那些尖銳的聲音和指甲纖長的手指,怕到一靠近,就會渾身僵直,甚至產生嘔吐的反應。
但是宮規不能違逆,他還是沒能躲過,那次宮裡派來了一個通人事的宮女,只不過也被厭惡他的皇子們動了手腳,送到他宮中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嬤嬤。
那件事最後以薛盈觸柱重傷作為了結,反正那麼多人並非想要他通人事,只是想要看他受折磨,看他生不如死。
陰暗的記憶洶湧而來,腰帶被解開的感覺讓薛盈如同一條脫水的魚,猛地彈動掙扎起來。
他呼吸變得非常急促,面頰卻肉眼可見的灰白下去,蒼白得連嘴唇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他的反應太激烈了,因為雙手雙腳被捆著,他在地上彈動、翻滾,想要躲開衛聽春的手。
衛聽春也被嚇著了,她沒料到薛盈會是這個反應,她都沒意識到薛盈為什麼這樣。
又因為她吃了大力丸,等意識到的時候,薛盈的腰帶已經被她扯斷了。
“刺”地一聲,好像撕裂的不是一條腰帶,而是薛盈腦中那根僅存的線。
他突然瘋了一樣以頭撞地,因為衛聽春壓著他沒有讓他轉過身,他便用後腦狠狠敲擊地面。
他除了這個辦法,已經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反正這些人都是想要看他血流成河,只要流血了就會好了。
流血了就會好了!
“咚咚咚!”薛盈撞得又急又重。
衛聽春趕緊捧住了他的腦袋,卻被他的頭帶著一同撞向地面。
撞擊的聲音變成了悶響,因為有衛聽春的手作為阻隔。
衛聽春疼得齜牙咧嘴,手指頭關節都破了,卻愣是沒敢鬆手。
二穿
這事兒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衛聽春連叫也不敢叫,生怕薛盈聽出她的聲音,不得不一邊護著薛盈的腦袋,一邊齜牙咧嘴單手給薛盈繃斷的腰帶攏好,打了個結。
當初她穿越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她穿越的人物會攀巖,但是衛聽春打死也想不到,她那時候學會的單手打結,終有一天會用在給人繫腰帶上面。
只能說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
等她終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