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生母,先皇后娘娘的事?”
依玥心中更加疑惑,不過面上卻是不顯,只神色轉為恭謹,小心道:“聽過一些,孫媳聽家祖母和母親說過,先皇后娘娘才德兼備,文武雙全,是難得的奇女子,實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趙老夫人聽言面上出現了些哀痛之色,她道:“的確如此……不過先皇后娘娘為何過世一事,你可有耳聞過一些什麼?”
依玥愕然,耳聞過什麼?耳聞過什麼我也不會什麼都跟你說啊,當我傻呢。
她一向尊敬趙老夫人,可此時卻對她起了些警惕之心。
她神色愈加恭謹,垂眼道:“祖母,宮禁之事,何人敢妄言,孫媳只從本朝典錄上看到過,說先皇后娘娘是舊疾復發,病重而亡。”
趙老夫人看她這般謹慎小心,心中反而更定了些。
她盯著依玥,嘆息了一下,道:“那不過是對外之辭,其實先皇后娘娘並非病逝,而是人為。”
依玥:……我當然知道,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在現在從你口中知道。
莫名其妙召了有八個月身孕的自己到小佛堂說話,說的還是陛下生母過世之因,這可是平日裡說話行事都十分有度的老夫人,而不是什麼尋常愛八卦的老太太。
依玥知道,怕不只是過繼子嗣那麼簡單了……
她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然後就聽趙老夫人繼續道:“先皇后娘娘的孃家閔家世代忠良,為大周鎮守邊關百多年,子子孫孫為國捐軀的不知凡幾,家族的榮耀都是世代子弟的血堆出來的,可是閔家軍權日重,而先皇后娘娘賢德淑良,已育有兩個嫡子,地位穩固,當時高宗陛下已經對閔家起了顧慮之心,一怕閔家傭兵自重,二怕先皇后娘娘有異心,欲害了他讓皇嫡長子對他取而代之……”
這都是什麼話。
依玥的心猛跳,她抬頭看趙老夫人,面上現出痛苦之色。
她一手按住自己胸口,一手捧著肚子,打斷趙老夫人道:“祖母,孫,孫媳有些難受,可能,可能是這裡太悶了……”
趙老夫人見她如此,神色猛地轉冷,不理會她,只繼續自己的話,語氣急促道:“眾人皆以為先皇后娘娘是被奸妃所害,其實並非如此,是當初高宗皇帝對先皇后娘娘和先皇后娘娘的孃家閔家忌諱,所以他以老侯爺還有侯爺以及你公公的性命相脅,逼我毒殺了先皇后娘娘。”
依玥按著胸口的手一抖,震驚之下也不裝了,瞪著趙老夫人猶如活見了鬼。
趙老夫人看著依玥雪白的面色,聲音如冰道:“君命如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當時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但是,依玥,你當知道,無論我毒殺先皇后娘娘的緣由是什麼,現在的皇帝是先皇后娘娘之子,此事都將是可以致我南陽侯府滿門抄斬的大罪。陛下他,是不會因我是被其父所逼而放棄追究殺母之仇的。”
她看著依玥,等著她從震驚和驚懼中醒過來,開口說些什麼,提問也好,質問也罷,她才好繼續後面的話。
可是依玥只是瞪著她,先還因震驚微張了口,之後更是側了臉,抿著唇,眼睛盯著渺渺香菸後的佛像一聲都不吭。
她該說什麼?她能說什麼?
她面色已經蒼白如雪,此時小腹是真真有些隱隱作痛了,可是她知道,哪怕此時她的孩子沒了,趙老夫人也不會放過她了。
趙老夫人等不到她的接話,看著她繃緊的神情,最終還是自行道:“依玥,因著這舊事,我們南陽侯府猶如站立在懸崖邊,隨時都可能跌落深淵。現在,也因著這事,我們必須讓夏皇后難產而亡。可夏皇后身邊滴水不漏,只有你能近得了她的身……”
呵,所以這就是召自己的原因?
讓自己殺以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