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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宓上次見小皇帝穆熙已經是兩年多前,那次還是她初到京城不久,淮寧公主生辰宴她入宮之時見到的,那時穆熙正在習武場練箭,雖也有些瘦弱,但看起來精神卻還是不錯的,可此時她再見到穆熙,很有些驚疑,因為此時的穆熙,面目蒼白,神色懨懨,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卻是穆熙自從舊年年初時病了幾場,身體就猶如破碎了的瓷器再重新粘合起來一般,雖還是齊齊整整的,卻再沒有了原先的精氣神,整日裡蔫蔫的,還動不動就病上一場,也變得對大多數事情不再感興趣,政事猶甚,但凡薛太后又到他耳朵邊唸經他都會大病小病來上那麼一場,這讓薛太后真真恨鐵不成鋼,但卻也消停了許多。
淮寧公主很疼愛弟弟,她又就快出嫁,所以這些個月來都會常常到乾心宮裡陪著小皇帝說話。
兩人坐下,先是穆熙又賜了些賀禮給兩人,接著便是以宓作為長輩送見面禮,以宓送給穆熙的是一艘小巧的象牙雕帆船,不過只有手掌大小,卻有兩層高,船板上有十數人,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神態動作都惟妙惟肖。
穆熙拿到手上,眼睛就亮了亮,因著他先前面色太過蒼白無神,突如其來的神采很是醒目,他一隻手捧著,另一隻手伸出來掂了掂上面的小人兒,小心翼翼的,那模樣讓以宓突然就有點心酸。
以宓出聲道:“這象牙雕是鄰近海國的東西,因著陛下和王爺準備放寬海運,臣妾便蒐集了些海外不同地方的一些小玩意,見這個很是玲瓏可愛,就特意拿了過來送給陛下,還望陛下不要嫌棄。”
穆熙笑道:“多謝皇嬸,朕很喜歡,不過……”說到這裡他眼中面上的神采都慢慢褪了去,道,“其實朕也看了一些關於海船的畫冊,看到海運碼頭那般熱鬧,朕也很感興趣,可惜……”
聲音越說越低。
大家都知道他可惜什麼,以宓看著他,心裡一時就有些堵得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她並不是會隨口安慰人的性子,尤其那個人還是大周皇帝,只在
千苓宣佈完,大家的面色更是從原先的忐忑化為各種表情,有的喜,有的放鬆,但更多的卻是勉強壓著卻還是明顯能看出來的不悅和不滿。
廚房歷來都是油水最多的,廚房原先的管事嬤嬤李嬤嬤聽完這新的人事安排後臉色也是最黑的。
王府內院原先並沒有主人,只是管內院二十幾個下人的伙食,還多是粗使灑掃的多,但廚房的開支卻一點也不少,每個月至少都要五十兩的銀子,都趕得上一個六品官員的年俸了,而廚房採買那是李嬤嬤的親侄子,可想而知這中間李嬤嬤拿了多少。
以宓看了過往的賬本,明面上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她沒去管這些細節,更是沒將李嬤嬤和原本的兩位廚娘給撤了,只是重新給廚房設了一個大管事,就是自己帶過來的常嬤嬤,而原先廚房的兩位廚娘繼續做廚娘,仍是負責內院下人一部分的伙食,李嬤嬤將會繼續管著這兩人的工作。
而以宓從溫梅莊帶過來的三位廚娘,一個只專門負責她自己的飲食,另兩個就負責下人和管事的伙食,和原先那兩位廚娘各有分工。至於粗使丫頭和採買,千苓沒有提起,意思便是這部分安排就全部交給常嬤嬤去處理了。
各房各處都有做類似的調整,關鍵處大部分都換成了以宓的人,唯有針線房和灑掃處的管事人沒有變,只下面作了一些調整,這便也罷了,但像廚房那種,對原管事來說,就等於是直接剝權了,上面多了個頂頭上司,想再撈油水,怕是不能夠了。
這些調整,如何能不讓人色變。且千苓說了,過往幾年各處的賬冊採買簿子回去都要拎給新管事過目,好一一交代。
這些安排不說別人,就連坐在一旁的鄭嬤嬤眉頭都皺了起來,此次以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