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無神道:“我已經收他做弟子,他在閻羅族,不會受委屈。你儘管放心,我和修辰天神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不屬於閻羅族。”張若塵道。
閻無神頓了半晌,才是以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你覺得,將他帶回你的身邊,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地獄界的諸神都知道,你是為了池孔樂和池崑崙,才被迫進入地獄界。”
“池孔樂已經被救走,池崑崙若是再回到你的身邊。你留在地獄界,還有什麼意義?在地獄界,還有什麼可以牽制你?”
“像你這樣一個,隨時可能叛逃而去的元會級天才,是該直接抹殺在搖籃之中,還是重點栽培?”
“如果我是地獄界的神靈,肯定第一個支援,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
張若塵沉默不語,在心中,推演這一切。
看似一場邀約,二人卻處處都在爭鋒,從精神力,從肉身體質,從心理上。
從張若塵跨入大殿的第一步,便是落入下風。
主動權一直都在閻無神的手中。
這是沒辦法的事,無論是地獄界,還是這座殿宇,都是閻無神的主場。更何況,閻無神的手中,還掌握“池崑崙”這一張致勝之牌。
從一開始,這場爭鋒就不公平。
閻無神道:“池崑崙待在我這裡,比待在地獄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更加安全。他待在閻羅族,能夠享受到的修煉資源,你提供不了,血絕家族提供不了,包括崑崙界的那位池瑤女皇,也提供不了!我知道,你不缺神石,可是很多修煉資源,神石是買不到的。”
張若塵抬頭看向上方,伸手虛指,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不怕剛才那番話,被地獄界的神聽到嗎?”
“在這座無神殿中,所有天機都被斬斷。神,不會知道任何東西。”閻無神道。
張若塵道:“既然如此,告辭。”
“且慢。”
閻無神輕輕敲擊桌面,喚住了他,指向陶製酒壺,道:“才喝一杯,怎麼就急著離開?要喝,就要喝盡興。”
張若塵是不服輸的性格,重新坐了回去,道:“也罷!既然無神兄想要喝個痛快,今日,我便捨命相陪,絕不少喝一滴。”
只是喝酒,就是一場會死人的較量。
花開十二朵,朵朵都殺人。
閻無神揚聲大笑,重新給他和張若塵各自倒滿一杯,道:“先前我說過,狩天大宴之前的各種宴會和活動都太無聊,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可是,我還是宴請了你,破了閻羅族的例。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願聞其詳。”張若塵道。
閻無神的神情變得嚴肅,道:“因為直覺告訴我,你張若塵乃是此次狩天大宴,閻羅族唯一的威脅。不妨告訴你,我設宴,就是想要探一探你的底。可是到剛才為止,我尚且還無法完全將你看透。”
“無神兄說笑了吧?閻羅族威震地獄界,每次都是狩天大宴的第一,憑我張若塵能成為閻羅族的威脅?冥族、死族、修羅族、鬼族,他們才是你們閻羅族,應該提防的勁敵。”張若塵不動聲色,淡然的說道。
與此同時,他端起陶杯,品飲了一口。
想要一次性將一整杯花開十二朵,全部都喝下,他和閻無神現在都做不到。只能看誰,能夠撐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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