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這世上並非所有的佛修都是善人。師傅讓我斬斷前塵,把你除去,我沒同意,他便想親自動手。為了保下你,我在佛前跪了十日。他同意我留下你,但我必須向佛祖起誓,此生不得與你相認,否則修為盡毀,不得好死……”
玄慈砰的一聲跪在智空法師身前,膝下正是他摔碎的茶盞:“對不起師傅,是悟名錯了!悟名不該執著於過去,執著於真相!悟名給師傅磕頭賠罪!”
“不,孩子,不是你的錯,是為父……”
“師傅怕是弄錯了,悟名只是一個師傅從小收留的孤兒!您不必為了安慰我就冒認我父親!您對悟名的好,悟名心裡都明白!”玄慈急急打斷他的話,彷彿這樣,智空法師就不會受到天罰。
智空法師俯身緊緊抱住玄慈,淚水從他緊閉的雙眼中緩緩流下。
從這天起,玄慈再也沒有自稱過“老衲”。
若干年後,突然傳出一件大事:佛界和修真界將聯合舉辦一次大會,雙方都將派出己方最優秀的弟子,意在證明自己是正統,並藉此廣收弟子。在這場大會開始之前,佛界還要展開一場內部角逐。時間就定在兩年後的四月初八。地點則定在文殊院。
“明亦,你的佛法近些年精進不少,此次大會便由你帶錶盤龍寺參加。”
明亦應下了。
佛界所有的寺廟都可以派人前去參賽,但每座寺廟只能去一人。這一條對分寺眾多的文殊院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出發當天的清晨,霧氣濛濛,眾人在寺廟門口送別明亦。他此行除了換洗衣物外,唯一帶上的就是狐鳶。
玄慈揹著一個巨大的包袱氣喘吁吁的從小路跑來:“還好趕上了!”
“師兄你包袱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玄慈一一給他們列舉:“換洗衣物、木魚、盤纏……”
前面倒還好,後面是越來越離譜。
“師兄,我們此行路途遙遠,應簡裝出行才是。像你這般帶如此多東西,怕是等我們走到,比賽都結束了。”
“阿這,你說的也有道理。那貧僧便只帶兩身換洗衣物。”
智空法師卻道:“無妨,老衲出錢給你們僱馬車。”
明亦:師傅什麼時候變那麼大方了?有貓膩。
“可是我不會駕馬車啊!明亦,你會嗎?”
“貧僧,會。”
雖然不知道師傅僱馬車是為哪般,但是可以不用走路,正好。
於是兩人一狐就開始了他們的行程。
再一次來到文殊院,還是以這樣的身份過來,明亦還是有一絲情緒波動的。
“自從進了文殊院的地界,你的心情好像有些沉重。”玄慈完全不像是來參賽的,而像來度假的。只見他靠在車轅上,從袖中取出一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只是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玄慈好奇的問:“你之前來過文殊院?”
“沒有。只是見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植物。”
玄慈:鬧不明白,還是繼續吃我的蘋果吧!
馬車來到文殊院的山門外便上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