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他這麼說下去,容旻哪還肯留下。也不知道悟道怎麼教的這孩子,都入寺這麼多年了,還只想著吃。
智空法師道:“施主,有一點你得清楚,你並非定要入我盤龍寺,但你此生註定是佛修。以你佛子轉世的身份在佛界行走,各宗定然夾道歡迎。可你確定要去那文殊院,青龍寺嗎?”
他的話確實問到點上了。容旻對佛修並無好感,若非要說有,那必定是對智空法師的。所以相較之下,他確實除了盤龍寺無處可去。
“好,我留下。”
智空法師轉身就吩咐小沙彌給他送了幾身僧袍。
容旻:說好的不急著度我入佛門呢?
“等等,小和尚,你寺裡只有這一種顏色的僧袍嗎?”
小沙彌道:“不是的施主。寺裡共有三種顏色的僧袍。”
“那你為何只給我拿這一種?”這灰撲撲的顏色著實讓人不喜。
“施主有所不知,不同顏色的僧袍代表不同的身份。普通僧人著灰袍,高僧著白袍,方丈、長老則著著黃袍。”
容旻扶額:這是逼著我往上走啊!
他揮揮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施主,還有一事。方丈讓你明日寅時上大殿同眾人一起做早課。”
容旻微笑點頭:我去做什麼?坐在那聽他們唸經?
第二天,容旻換上僧袍,梳起頭髮,走向大殿。他那高大的身軀,走在路上,格外顯眼。
“法師,我坐哪?”
智空法師看著他那頭濃密的頭髮,心想還是早日剃了的好。和僧袍不搭啊!
他指了指悟道旁邊的蒲團:“那。”
容旻點了下頭,過去盤腿坐下。閉上眼,聽著周圍傳來的陣陣梵音,他並沒有一點昏睡的意思,反而格外精神。那些佛音傳入耳中,在他識海中漸漸匯聚成一篇完整的經文。
早課結束了,容旻仍然閉著眼睛。
“師傅,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他那是入定了。”智空法師捋了捋鬍子,“不愧是佛子,領悟能力比你們幾個強多了。”
“法師,給我剃度吧!”
“嗯。嗯?這麼快就想通了?”
容旻道:“既然躲不過,我又何必再躲。早日剃度也好早日成佛。”其實他只是想早日換了這身灰袍子!
智空法師大喜,立馬安排剃度。一個時辰後,容旻成了悟澈。他接受了這個名字,但是又給自己取了一個法號:明亦。出自“明鏡亦非臺”。
“悟道,給你師弟去抬兩箱經文。”智空法師拍了拍明亦的臂膀,“即日起你就不必來大殿了,待在禪房內研讀經文即可。”
明亦:被坑了。
決雲宗,璡風帶著十幾名弟子一起上了主峰。雲箏正好路過,出聲叫住了他:“璡風,你們這麼多人做什麼去?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確有一樁大事。”
“何事?”
“我與師姐的婚事。”
雲箏脫口而出:“婚約不是取消了嗎?”
璡風思索一二,心下便有了答案:“師姐是從何處聽來的訊息?你我的婚約一直都在。只不過之前你在‘閉關’,故而耽擱了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