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哇——”皎月頓時大哭起來。
【你說說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嗎?瞧人家小姑娘都哭成什麼樣了!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哄吧!】
歲遇偏不,他抱著嗷嗷大哭的皎月來到冰庫,推開棺蓋,指著裡頭的雲箏道:“她就是你娘。”
“娘啊——你怎麼丟下月月就走了呢!”
歲遇把她放下。但是由於棺槨過高,她只能一邊踮腳一邊往裡頭看。
“日後你若是想她,你就自己過來吧!”
哭了一陣後,皎月放下腳回過頭看向歲遇:“爹,是誰殺了娘?”
“我。”
【你要不要那麼瘋,她只是個孩子啊!】
“爹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會殺娘呢!”
“說不說,如何說,是我的事,信與不信是你的事。”歲遇說罷便轉身離去,根本不理會在後面狂追他的皎月。後來她還是被守夜帶回去的。
【你既然不喜歡她,又為何要救她回來?】
“因為一時心軟。”
【騙鬼呢?】
“心魔,你須知:人活於世,事事不由己。有時候,有些事並不是你一句“不想”便可不做的。”
他想要的一直以來都很簡單:有愛他之人相伴左右以及隨心所欲。可是這樣的生活他只過了六年!
改方向去村子是因為責任,救皎月是因為心軟,留下皎月是因為他算出他與她有師徒緣。這世上有緣無分的事多了去了,僅憑一個“緣”字就要他收下無理取鬧,聽不進話的徒弟,絕無可能!
十日後。這十日,歲遇一次都沒去見過皎月。他每日早出晚歸,有時徹夜不歸,彷彿已經忘了這個人了。
“我要走了,你要與我一同離開嗎?”
皎月堅定地點頭。
歲遇伸出一隻手,皎月會意牽上。
走到廳堂之際,他揮了揮手,桌上出現了十四個排列整齊的盒子。
“爹,你是神仙嗎?”
“不是,但也差不多。”
守夜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公子,您要走?”
“一早便與你們說不再回來,此次回府,已是食言,當不會再有下次了。桌上的盒子權當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我走後,你們也莫要再講究什麼尊卑了,若是無處可去,就在容府住下。若是有了新去處,就將容府賣了吧,我想二叔、三叔應當很樂意買。至於賣房所得,你們均分了便是。”
守夜跪下給歲遇磕了三個響頭,一邊磕一邊道:“守夜替大家叩謝公子大恩大德!”
等他再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守夜再一次召集眾人,將賀禮一一分發下去。裡面裝的東西都是一樣的,9塊金條。
他們聽完守夜轉達的話後,一個個都熱淚盈眶。他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遇上公子這麼一個好東家啊!
他們也不走了,十幾家人一起住在容府,其樂融融。直至幾百年後,容府住不下了,他們才搬離。但是每年的清明、中元節,大家還是會回到容府,去祠堂裡給容家列祖列宗上香。
澄門宗,翩音看到歲遇抱在懷裡的皎月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