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想:‘但是。這也不完全是我的房間啊。’
周曉月自己還是個假千金呢。
系統響著:‘滋滋滋……不是這樣算的……’
霍長英這時也笑了一下,正起臉色說:“先把事情解決吧。”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周曉月前面,伸手去握門把手。
只是一瞬間,霍長英就掌握了主動權,行為舉止,比周曉月更像這個家的主人。
周曉月當然沒有意見,乖乖聽他的。
但是霍長英還沒有轉開把手,那扇門便先一步自行開啟,從霍長英的手中撤走。
房間大開,照出了一方通明。
是衛沉聽到動靜,為他們開門。
他站在周曉月的房間裡,依舊面無表情,神色沉沉,就和在醫院裡一樣地沉悶、冷漠。
但是明亮而溫暖的燈光讓一切都變得柔和。
那些長短不一的黑髮垂下來,在末尾散出細微的光澤,冷色調的蒼白面板也蒙上暖光,多出一種玉石的質感。
配合那精緻漂亮的五官,更像是一尊搬進室內的雕像,沉寂,卻美麗。
他可以佇立在所有的藝術展覽館裡,或者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角落。
可偏偏,衛沉要選擇了周曉月的房間。
霍長英挑起眉頭,微微收住唇邊的笑意。
昏暗的走道籠著他,把他一半都拖進了陰影裡。即使霍長英想要溫和地微笑,分割的光影線還是切斷了他的笑容。
一側唇角揚起,被光裝飾得溫柔,另一側隱沒在暗沉的黑影中,看不清笑的弧度。
…
“你好,衛沉。”
霍長英說:“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他心平氣和,甚至十分友善,好像之前掛掉電話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周曉月完全是忘了這回事,霍長英都沒有生氣,她更不會再追究,衛沉察覺怪異,也不會問,不能問。
衛沉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了一下頭。
他這次對霍長英有反應,開口:“我被追債的找上門,就求了周曉月……”
“哎呀。”
周曉月不想讓衛沉背鍋,她連忙從霍長英身後鑽出來,“別在外面說。”
她害怕爸爸媽媽聽到出來看,那樣又要解釋一大堆,推著霍長英進去了。
她看衛沉還站在門邊不動,擺出一副守門的架勢,又拉著衛沉進來。
周曉月記得他受傷的那隻手臂,很小心地拉過他另一隻手。
不過。
周曉月只是拉扯了一下,很快放開,就和推霍長英的意味一樣。
霍長英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神微閃,卻什麼也沒說。
他看了一圈,率先走到周曉月的桌邊。椅子移動到原位,安在周曉月習慣擺放的位置。
之前隔著距離望到的朦朧影子在這一刻化成了具象。
霍長英把手搭在桌上,手指輕輕劃過桌沿,然後他轉過身,抱起雙臂,用背輕靠著桌邊。
他不經意間說出一句。
“只有一張椅子啊。”
衛沉是不會先坐下的。
霍長英也不坐,有意看向周曉月,他設定這個語境,就是為了讓周曉月做選擇。
衛沉皺眉,沉默地看著周曉月,聽她的。
周曉月被兩個人看得一慌。
她平時不坐在桌子前面,就是坐在床上,所以沒有再放置沙發,軟椅之類的傢俱。
她說:“我去搬別的椅子。”
周曉月腳步都邁出去了,霍長才英笑笑叫住她:“好啦,別忙活了,你也不想叔叔阿姨發現吧。”
霍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