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跟太后娘娘說說你這些想法,她說不定會派人詢問付雲橋,想得到答案應該不難。”
作者有話說:
“誰會問豬狗什麼問題?那不是太傻了?”喬景和笑了笑, “活成豬狗還有心氣兒還能繼續活的東西,便是心裡還有著什麼異想天開的指望, 並沒絕望。不為這個, 太后娘娘大抵也不會那樣處置他。”
陸雁臨目光微閃。乍一聽,覺得他像是在說歪理,再一琢磨, 覺得有幾分道理。
付雲橋是不是在等什麼訊息?比如太后或是誰的噩耗,又或是什麼好訊息。似乎也只能是這樣的理由, 才能支撐著他沒有尊嚴不成人樣地活下去。
而裴行昭正因看出了這一點,才不將他處決, 就是要他活著,要他看看希冀的到底能否成真。她是很喜歡這樣跟敵人較勁的。
那就是說, 喬景和說的是真的?付雲橋是因為深入骨髓的恨意才做了那麼多事麼?
那份恨意必然也算得血海深仇,又到底因何而起?
裴行昭有機會與付雲橋結下那樣的仇恨麼?
看起來張閣老和馬伯遠是更有可能, 但他們近些年來不都過得順風順水麼?
真正被陸、楊冤案打擊到的, 影響深遠的,只有裴行昭。
付雲橋以前不可能對張閣老、馬伯遠無計可施,連一點兒像樣的絆子都使不出。
他沒有那樣做, 便是對兩人沒有那麼深的敵意恨意。
喬景和始終留意著陸雁臨的神色,語氣更為和緩:“你可以說, 付雲橋恨誰並不重要,也的確是不重要。如今除了陸家父女,別人都過得好好兒的。
“你被他利用折辱到那等地步,也能心甘情願的話,局外人自然無話可說。
“太后娘娘幫很多人爭得公道, 我也正在全力幫她為很多女子爭一份公道, 但你不在其列, 因為你的脊樑骨已經摺了,連是非對錯的真相都不敢面對。
“我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希望你在死之前,為自己爭一口氣,提供一些仇家的線索。
“這世道,女子有太多不得已,是律法的問題,是以前的上位者的問題,若有機會,女子便該為自己爭取一些本就該有的權益。
“我說這些,絕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膝下只有一女,她也曾身受世道不公之苦。我也希望,再不要有倚紅樓那樣的案件發生,那本就是不該有的人世悲苦。”
陸雁臨若有所思。
喬景和繼續道:“與你說盜墓賊入侵皇陵,重點其實不是哪個皇陵,重點在於,太后利用此事做了些文章。
“她本就已盛怒,坦言不允許再有官妓營妓,恰好皇陵被入侵,便成了推波助瀾令眾人對太宗怨憤痛恨的理由,如此,來日她心願得償,便是順理成章之事。
“人活著,總該分出點兒心力,為別人著想,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比起殺敵報國的無怨無悔,這種道理過於淺顯,但你已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便多說幾句。”
停了停,他站起身來,“好自為之。”
喬景和對陸雁臨並沒抱切實的希望,這人就如楊攸曾說過的,任誰都不需再對她有任何指望。
可不抱希望做出不同的嘗試,本就是查案審案經常要做的事。
太后對陸、楊冤案的執著、執拗,那個案子背後的諸多殘酷的真相,他已透過刑部今年幾樁大案的卷宗、許徹告知的諸多訊息,一步步品出來。
如果此次進詔獄的不是陸雁臨,他相信,太后不論如何都會撬開陸雁臨的嘴,讓她將所知一切——不論有用沒用,都要如實道出。
可偏偏是陸雁臨。太后想必已經憤怒失望又膈應到無以復加,不會再予以理會。
身居高位的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