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麼事,不管什麼話,都別想氣到裴行昭。晉陽服氣了,擺擺手,“跟你待著就是活受罪,你回宮吧。”
裴行昭笑得現出整潔的小白牙,“那成,我回了。”
當晚,宮中設了家宴,為晉陽接風洗塵。
太皇太后沒露面,病了,兩位太醫侍候著。
出席的是裴行昭、帝后、嬪妃和諸位親王、親王妃。
上一次的宴席間,楚王還有妻子在側,今日卻和燕王一樣耍單兒了。
燕王笑微微地端著酒杯,坐到楚王身側。大家都以為他去幸災樂禍了,卻不想,兩人相談甚歡,時不時低語幾句。
皇帝聽說了太后賞賜楚王名畫的事,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喝酒說話時便會帶上楚王和一邊的燕王,表露維護之意。他是孤家寡人,在宗室中,人緣兒能好一些就好一些。
楚王非常領情,態度比以往更加恭敬。
別人瞧著,先前的輕慢不屑漸漸收斂起來。
燕王瞧這排場不夠大,便知太后與長公主比試棋藝的事情要延期,還是跟晉陽提了一嘴。
晉陽笑道:“趕路回來,甚是乏累,過些日子再說吧。到時候,一定先知會你。”
“那成,我就等著大飽眼福了。”
別人不免湊趣地說起太后和長公主以前比試的盛況,皇帝趁這工夫,跟裴行昭說了說崔敬妃的事,“傍晚已經處置了,朕是想著,她是如何都留不得的,便沒請示,請示也是為難您。”
裴行昭頷首,“皇上有心了,這種事,和皇后商量著辦就行,不用知會哀家。”
皇帝見她絲毫不在乎敬妃居心叵測,更沒有半分遷怒他和皇后治下不嚴的意思,心裡很是感激,轉而說起比試棋藝的事:“過段日子,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宮宴,到時候,朕也開開眼界。”
裴行昭微笑,“行啊。”見皇后獨坐著,便招了招手。
皇后立刻笑盈盈地端著酒杯走過來,“兒臣也正想跟您說說話呢。”
裴行昭在身邊加了把椅子,讓皇后坐下說話。
皇后先敬了杯酒,隨後說起後宮一些事,請裴行昭幫自己拿主意。
皇帝對這些一知半解,卻也願意聽聽,他總得知道,皇后平時都是用什麼事耽擱自己母后的工夫的。
起先聽著事情很是瑣碎,有些不悅,想訓斥皇后幾句,但見裴行昭對皇后有著非同尋常的耐心,便不敢吱聲了。
如果他有這份耐心,現在也不用害得母后費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兒可不能幹。
晉陽與人說笑間,不時瞥一眼太后與帝后那邊。
那情形,可謂其樂融融,名義上的兒子媳婦,對那位過於年輕的繼母的尊敬順從是在骨子裡。
以裴行昭的年歲,氣勢但凡稍稍弱一些,這情形便是荒誕可笑,但她就是有那份凌駕於任何人之上的氣勢,仿若仙子,註定是被人膜拜的,看起來便很是自然。
晉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中閃過冷芒。今日且縱著你裴行昭飛揚得意,過幾日,便輪到你焦頭爛額了。
作者有話說:
比心心,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