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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不妨找找太后的短處。”太皇太后淡聲道,“你們在宮外,可做的文章更多。從速。”
因著正中下懷,崔夫人面露喜色,“是!”
太皇太后擺一擺手,“退下吧。”
崔夫人立即行禮告退,離開的步子有些急。
太皇太后望著她的背影,不屑地笑了笑。那麼心急,該是以為能像以前一樣,被邀請到敬妃宮裡,母女小聚一場。只可惜,今日是不能夠了。
崔夫人哪裡曉得太皇太后得到訊息卻隻字不提,照常走出慈寧宮,卻不見敬妃跟前的宮人,不由得面露疑惑。
她問送自己出來的吳尚儀:“怎麼回事?敬妃是不是身子不適?”說著,便因這猜測心焦起來。
“夫人放心,敬妃娘娘無恙,”吳尚儀笑笑的,“只是,請安時觸怒了太后娘娘,被禁足七日。”
崔夫人一愣,“敬妃娘娘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冒失?不應該啊。
吳尚儀笑而不語。
崔夫人無奈,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她手裡。
吳尚儀不著痕跡地掂了掂,飛快地收進袖中,轉而虛扶著崔夫人走開去一段,微聲道:“夫人倒也不必擔心,敬妃娘娘今日如何都要尋個由頭受些責罰,如此才好避嫌,往後出了什麼事,不需擔任何干系。”
崔夫人聽不懂。
“奴婢只能說這麼多,反正夫人放心就是了。”吳尚儀做出送客的姿勢。
崔夫人別無他法,只得先行回府。
吳尚儀折回寢殿。
太皇太后問:“李福出宮去了?”
“是。”吳尚儀道,“今日那奴婢要出宮辦差,他已備好人手,說晚間便能回來給您報喜。”
“那就好。”這幾日,太皇太后感覺把一輩子的氣都受了,再不還擊,真會被活活氣死。
“今日皇后舉辦宮宴,除了嬪妃、宗親,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會攜家眷來。”
太皇太后笑了,打起精神來,起身梳妝,“她便是不張羅,哀家也有此意。人不少,正好,也讓裴行昭嚐嚐大庭廣眾之下丟盡顏面的滋味。”
宴請之地設在暢春閣,此間殿堂寬闊,裝飾得金碧輝煌,可容二三百人飲宴,周遭景緻甚美。
酉時左右,受邀人員全部到齊。
太皇太后最先出現在暢春閣,之後是皇帝、皇后。
裴行昭到的最晚,倒不是有意的,阿蠻出去整日,她有些擔心,想著再不回來的話,便要加派人手去看看是何情形。
幸好阿蠻回來了,笑盈盈地稟明戰果。
裴行昭又喚來阿嫵,商量著做出安排,這才留下阿蠻歇息,帶著阿嫵和李江海過來。
前來赴宴的人,尤其女眷,最想見到的就是太后。活生生的傳奇,恨不得每日瞧著。
在眾人默默地盼望之中,傳來太監的唱報:
“太后娘娘駕到——”
以帝后為首的眾人起身,循聲望去。
款步進殿來的女子,頭戴鳳冠,著明黃四合如意雲紋曳地大衫。容顏絕世,氣度雍容高貴,氣勢睥睨天下。
這般風儀,世間唯有一個裴行昭。
眾人不自主地矮三分,以仰視的心態相待,行禮時格外虔誠。
裴行昭到了太皇太后面前,行禮問安。
太皇太后掛上了在人前的面具,笑容和藹,“快坐吧。”
裴行昭就座,吩咐眾人平身落座。
太皇太后、太后、帝后同時端杯,與眾人同飲一杯,筵席正式開始,宮人魚貫著奉上一道道珍饈美味。
距離四個主位最近的,是各位嬪妃,其次是皇室宗親、官員與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