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進來, 那些人能有戲唱?得虧裴行昭是個明白人,不然我跟誰說理去?”
“您別動怒, 消消氣。”貴太妃忙解釋, “我只是覺得,她們那樣的人,有個什麼事, 怕都是有著數不清的彎彎繞。那件事,說不定晉陽也是被人算計了。”
“你總向著她銥誮說話做什麼!?”太皇太后火氣更大, “有事就說,沒事就快給我滾!”
貴太妃低泣起來,“我……我是擔心兩個孩子啊……安平都那樣了,還被人彈劾奢靡無度。有重臣主張削減宗親的賞賜用度,這不但關乎安平, 還關乎她的哥哥。”
安平的胞兄康郡王, 去年隨欽差一道離京賑災去了, 正在返京途中。
“安平哪樣了?”太皇太后冷冷地望著貴太妃,“你跟我提這些,不外乎是指望著我去求裴行昭,求皇上,對他們雷聲大雨點小的發落,那我也跟你交個底,我日後只求太太平平地頤養天年,再不會管宮門外的事情了。裴行昭是我惹不起的人,皇上皇后有她撐腰,我就也惹不起。聽清楚,記在心裡。”
“可是,我的一雙兒女,也是您的親孫子親孫女啊。”貴太妃淚水漣漣,“我幫不了他們,您再不予理會,那他們往後還有活路麼?再說了,安平可是您一手帶大的。”
太皇太后不是稱病躲閒,是真的頭疼,渾身不舒坦,人在病中,心思就分外敏感,侄女的話是怎麼聽怎麼不順耳,“我一手帶大的安平?是啊,她在我宮裡住了些年頭,我對她的確是過於嬌慣了,凡事都依著她,不準任何人給她委屈。
“只是,她在我宮裡那些年,我每日禮佛,至多有一半個時辰見見晚輩、命婦,每日和她不過是一起用三餐,最多說小半個時辰的話。你那時來我宮裡,哪次不是盤桓一兩個時辰才走?有多少次在這裡陪著安平一起睡?
“我攔著你們母女相見了?我不准你教導自己的女兒了?
“我教導無方,這種話我近來聽得不少,卻獨獨沒聽你說過,你是瞎還是聾?看不出自己的女兒長歪了?”
“……”安平被養歪了,究竟是誰的責任,這還重要麼?重要的不是眼前的困境麼?貴太妃哭得更兇了。
“我再怎麼教導無方,慈寧宮的宮人再大膽,也不可能有人教她與人苟且吧?她在宮外那所宅子的僕從,是不是你給她挑選的?”
貴太妃無言以對。
太皇太后猶不解氣,“一般的年歲,有人做了攝政的太后,憑誰再怎麼詆譭,都不能否認人家一身傲骨,一身風骨,想破了頭也別想在人家品行上找差錯;有人卻養男寵,與人鬼混,勾欄院裡還有潔身自好打死也不賣身的清倌呢!我看她不是投錯了胎,就是你生養時被人調換了親生女兒卻不曉得,不然皇室怎麼會有那等骯髒下賤的東西!”
貴太妃這半生也沒聽過這麼誅心的話,差點兒氣暈過去。
“總而言之,安平的事,你別想著全推到我頭上,她七歲到十七,你都是後宮獨大的貴妃,不是沒能力照顧管教她。這些細理別人犯不著深思,可你總該心裡有數,我與你至多是半斤八兩。再者,以後過來,請安、說說話也罷了,要是說門外的事,便不需再來。”太皇太后擺一擺手,“我累了,退下。”
貴太妃勉力起身,行禮告退,黯然地走出慈寧宮,躊躇半晌,轉身去了壽康宮。遠遠地便望見,裴行昭站在宮門前,在聽許徹說著什麼。
凝眸細看,裴行昭笑笑的,心情應該還不錯。貴太妃因此按捺下了拔腿跑開的衝動,放緩了步子。
許徹說的是與裴顯之間的來往,“那十個人進錦衣衛差點兒火候,應付門程。那時錦衣衛也經常上陣殺敵,許徹表現尤為出色,裴行昭便將心得傾囊相授。
許徹受益匪淺,後來先帝特地吩咐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