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過分的宗親。
自然,燕王也是一樣,但那廝就是做著好事還不讓人念好的德行,她心裡有數就得了,犯不著正經表示——他一準兒翹尾巴。
眾人的話題始終不離書法、工筆畫,不乏在這方面小有成就的官員命婦閨秀少年向裴行昭請教。
裴行昭有問必答,也藉機給了他們露一手的機會,在歌舞助興的時間裡,展示素來專攻的書法、畫作。
之後,皇帝與皇后商量幾句,安排了排場算得盛大的煙火。
皇后是瞧著太后與裴二夫人、裴家閨秀相處得很融洽,難得有流露溫情柔和的一面,不妨讓三個人更開心一些。
皇帝想的卻是,就是要把慶賀小母后獲勝的排場做大,氣死晉陽才好。
這樣一番下來,今日的宴請自是賓主盡歡。
今日種種,又成了一段小太后的佳話,漸漸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自然,這是後話。
裴行昭回到宮裡的時候,已是夜闌人靜。
沐浴更衣,歇下之後,阿蠻交給裴行昭一封信,“沈幫主的。”
裴行昭看過,唇角彎了彎,“除非付雲橋一直隱居,否則,一些行跡遲早會被查到。”
“可是,付雲橋如今到底在何處?”
“是啊,那個不敢見人的,到底在何處?”隨著女孩清甜的聲音,穿著一身夜行衣的韓琳走進來。
“小夜貓子。”阿嫵拍拍她的臉,“又是大半夜的去辦差?”
韓琳笑著捉住她的手,拍開,“不是去辦差,得先討到差事才能去辦。”
裴行昭懶散地倚著床頭,一腿支起,一手落在膝頭,指尖跳躍幾下,“晉陽的賭注不是很有意思麼?可以從兩方面想,一是她自認穩操勝券,獲勝之後便可讓付雲橋光明正大的現身,為她所用;二是付雲橋興許已經在她的別院,或許是即將趕至。以她的習慣,我只能想到這麼多。”
“讓付雲橋光明正大的現身,不就等於是承認了付雲橋曾為她效力麼?”阿嫵道,“當真不顧臉面了?”
裴行昭笑微微的,“那是兩回事,人家大可以說,不過是又一次不拘一格用人。”
韓琳的關注點在於她所說的第二點,大大的眼睛亮閃閃的,“已經或者即將趕至晉陽的別院——這事兒得交給我辦,我去把那廝揪出來。”
阿嫵斂目思忖著,“我們是盯著長公主那邊,看似毫無遺漏,實際上他們可鑽的空子太多了:進出的馬車、箱籠有沒有藏人,還有密道,我們只知曉一些慣常會在地下打通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怪只怪那別院是她產業裡不大起眼的一所,以前根本沒進去探路。”
裴行昭頷首,望著韓琳,“想去就去吧,只是千萬當心。見機行事,要是看到付雲橋,當下倒也不必急著把人抓回來。”
“我曉得!”韓琳轉變成嚴肅的小模樣,拱手行禮,反身向外,頃刻便不見了人影。
天剛擦黑,晉陽回到別院。別院門前,仍舊坐著一些宗親裡的破落戶,這些人才不管她在不在裡面,鬧事撒氣讓她也不好過才是關鍵。
晉陽的怒火空前的旺盛,聽得那些人又在拐著彎兒地對她罵罵咧咧,倏然怒極,冷聲吩咐:“都給我打出去二里地!往後誰再來我門前鬧事,一概棍棒伺候!”
僕從雖覺不妥,可給誰當差就得聽誰的,也便聽命行事。
伴著人捱打的聲音、怒罵的聲音,晉陽下了馬車,走進書房。
她的頭髮還沒幹透,感覺膩嗒嗒的,被宮人從湖水裡救上岸,換了衣服卻沒沐浴,又感覺身上髒得很。
裴行昭那個悍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對她動手了,還把她傳成了輸不起、氣量狹小的人。
這仇要是不報,她便是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