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破例,許你們喝點兒酒作陪。”
姐妹兩個齊齊稱是。
過了一陣子,席面擺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膳。
廖大老爺的喜悅溢於言表。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二弟這些年外放到地方為官,妹妹因為與妻子不睦,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且是來去匆匆。
雙親已不在世,又一兩年都不能有一次與手足團聚、敘談的機會,偶爾想起,滿心悵然。
這次妹妹肯回來,便是放下了女子之間的嫌隙,仍舊記掛著孃家,他如何能不高興。
一餐飯,除了笑意勉強的廖大太太,一家人歡聲笑語不斷,其樂融融。
晚間,程詢沒在家用飯,帶著一幅松鶴延年、一幅貓蝶圖來到舒明達府中。
過兩日,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五十壽辰,日子臨近了,舒明達才想起來,便有了向程詢討畫的事。
舒明達把兩幅畫鋪開在桌案上,再三打量,抱怨道:“帶一幅過來就行,現在兩幅,你讓我怎麼選?”
“誰讓你選了?”程詢道,“松鶴延年送給你的上峰。貓蝶寓意耄耋,送給老太爺——年節時是老人家七十六歲大壽吧?”
舒明達拍一拍頭,“你不提我真想不起來。”說著就眉飛色舞起來,“有你這麼個能書善畫的朋友就是好,給人送禮一兩銀子都不用花,就能哄得長輩們樂開花。”
程詢一笑,“難得長輩們看得上,不然只能把家底亮出來,讓你借花獻佛。”
“歸根結底,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舒明達小心翼翼地把畫軸捲起來,放回匣子,“如今,少說值大幾千兩,存個幾十年,價格不知道會翻多少倍。他們都精著呢,打著附庸風雅的旗號給後輩斂財。”
程詢哈哈地笑起來。
舒明達道:“往後你要是有過得去的書畫,記著給我留幾幅,權當幫我存點兒家當。萬一老了落魄,變賣一幅畫就行,不至於沿街乞討。”
“烏鴉嘴。”
舒明達笑著攜程詢到暖閣用飯,席間道:“你要的人手,我給你物色了幾個,明日就能去見你,都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身手一流,品行可靠。你讓他們一面當差,一面提點小廝、護衛。”
“謝了。”程詢對好友端杯。
“說什麼呢。”舒明達端杯一飲而盡,“朋友不就是相互幫襯麼。”頓一頓,道,“皇上看過你的文章,青睞有加,明年你可爭氣些,最好考個狀元郎回來,那樣,我們便可同朝為臣,相輔相成。”
“借你吉言。”
飯後,敘談一陣,廖文哲和兩個妹妹道辭回房。
東次間裡,只剩下夫妻二人和廖書顏。
“大哥、大嫂,”廖書顏斟酌之後,決定開門見山,“我這次回孃家,是為著孩子們的親事。文哲的親事,舉足輕重,我斷不會插手,想管的,是兩個侄女的歸宿——這一段,大嫂迎來送往,都在忙這個,我聽說了。”
廖大太太立時冷了臉。
廖大老爺則道:“你肯幫忙,再好不過。”
廖書顏望向大嫂,“之所以如此,是因爹孃在世的時候,很疼愛兩個孩子。而大嫂對她們,不能說不好,但比起文哲,你心裡有數。”
廖大太太沒掩飾,不悅地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兒女的終身大事,我自然會請示你大哥。聽你這意思,卻似認定我會把兩個女兒胡亂嫁掉。”
“我可沒那麼說。”廖書顏似笑非笑的,“最初守寡那幾年,你是怎麼待我的,心裡有數。我最難熬的時候,沒沾你半點兒光,臉色倒是沒少看。單衝著你,我會讓婆家幫襯孃家?今兒我把話放這兒,你也給我個準話,若是不同意,那就當我自作多情、不識數,明日就收拾箱籠回蔣家,我們姑嫂兩個就此一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