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找出了嫌疑最重的賬房管事。
那賬房管事起初矢口否認,經過半年的牢獄、大刑之災,承認是自己下毒殺害丫鬟,理由是那丫鬟時常對他冷嘲熱諷,他想給她點兒教訓,並沒想殺死她,怎奈自己不懂藥理,下在飯菜裡的藥分量重了些,便有了丫鬟的身死。
縣令想不出別的可能,便認為可以結案了。
這案子,正常發展的話,真兇要在一年後落網。
商賈之妻,是活脫脫的母老虎、妒婦心性,夫君跟哪個女子多說幾句話,都會心生不滿,但在人前,卻是敦厚的做派。
商賈與喪命的丫鬟有染,暗度陳倉的日子長達三年,好幾次提及把丫鬟收房,抬為妾室。商賈的妻子不肯答應,總是不能如願把丫鬟逐出家門,妒火燃燒到一定地步,起了殺心。
當家主母選定替死鬼,吩咐下人統一口風應對官府的詢問,並非難事。是在結案之後,商賈一直覺得愧對丫鬟,沒讓她生前享什麼福,又屢屢看到髮妻做噩夢,哭喊的言語充斥著恐懼,起了疑心,反覆盤問下人。一來二去的,梳理清楚整件事,把髮妻告上了公堂。
前世,因為案情的反覆,上報至朝堂,錯判了案情的縣令得了很重的責罰。
程詢清楚地記得原委,覺著都不是什麼善類:惹禍的根苗是商賈,身死的丫鬟也有行差踏錯之處,商賈之妻偏激到那地步,商賈該是功不可沒,可平白殺人、害人的罪,任誰都無從寬恕。
做替死鬼的賬房管事最無辜。
今生要元兇儘快伏法,派人用程府的名頭敲打商賈和縣令即可。他們怎麼想不打緊,重要的是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