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問她。
怡君話沒說完的時候,便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這會兒面頰上又添一分緋紅,言語卻無赧然之意:“都有,不行麼?”
“行啊,怎麼都行。”他笑起來,身形動了動。
她難耐地輕哼一聲,不自主地掙扎一下。
“想我麼?”他撐起身形,語聲更加沙啞,呼吸更加急促。
“想。”怡君藤蔓般纏住他,小聲道,“但你得慢點兒。”仍像上次似的,她估計自己得散架。
“好。”
。
夜深了,怡君身體疲憊至極,卻捨不得入睡,“我們好好兒說說話。”
“嗯。”程詢把她摟到懷裡,“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如實招供。”
怡君的笑容透著慵懶,“在我這兒,自然是萬變不離其宗,說說是怎麼受的傷。”
程詢把玩著她緞子一般的長髮,語氣鬆散:“那回是跟陸放一起,站在山坡上指揮著軍兵救人,正吆喝得歡實的時候,山坡塌了,我們倆一塊兒掉水裡去了。水下被淹之前,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撞上了魚叉,捱了一下,陸放更倒黴,頭朝下掉下去的,撞到了石頭,暈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他的傷在左腿膝蓋上方,怡君的腳蹭過去,觸碰著那道不大卻猙獰的疤痕。她很清楚,再大的事情,在他說起的時候,都會變成可以開玩笑的小事。
“真沒什麼,趁機好好兒睡了幾天。那時候,睡著之後就夢到你們,享受得很。”
怡君抿一抿唇。
“沒什麼事,就沒告訴你。好利落之後,跟程安他們撿起了騎射,每日一大早苦練一個時辰,到今年實在是膩煩了,就改了打坐。”程詢一本正經地說,“不是如今瘦了,是以前有點兒虛胖。”
怡君笑起來,手拍了拍他的背,“胡扯。”
“實在嫌棄我瘦,就讓廚房多做我愛吃的飯菜,少讓我用藥膳。”
“好啊。”怡君爽快地點頭,“看在你這大半年老老實實用藥膳的份兒上,答應你。”
程詢笑開來。笑得像只心滿意足的大貓。
怡君忍不住親了他一下,“我的程大人,你是越來越招人喜歡了。”
他揚了揚眉,笑意更濃。
怡君跟他說起家裡家外的一些事,都是他在外沒必要知情、回來有必要了解的。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招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早間醒來,便聽到程詢和天賜在外間說話。
真好。
怡君翻了個身,腰痠腿疼的,掙扎著坐起來,又倒下去,聽到天賜跑出門、程詢走進來的腳步聲。
她索性低吟一聲,嘀咕道:“奇怪了,你哪兒來的精氣神兒?”
程詢輕笑著走到床前,隔著錦被拍拍她,“天賜去找修衡了。只管再賴會兒床。”
怡君抓了抓頭髮,對他伸出手,“抱抱我。”
程詢坐到床邊,把她連同錦被抱起來,眼中盡是寵溺,“一大早哄倆孩子,挺好。”
怡君笑著依偎到他懷裡,“隨你怎麼說,就要賴你一會兒。”
程詢親暱地啄了啄她的唇,摟著她輕輕搖晃著,“巴不得每日如此。”
“以後可別怪我黏著你。”她用面頰蹭了蹭他的胸膛,又勾住他頸子,仰起臉,笑盈盈地看著他。
撒嬌、孩子氣、十足的依賴,這樣的怡君,在以前是很少見的。程詢整顆心暖融融的、甜絲絲的,托起她的臉,溫柔綿長地親吻。
耳鬢廝磨一陣子,怡君起身洗漱,打扮妥當之後,和程詢一起去請安。
蔣映雪和徐氏陸續到來,與長兄長嫂見禮。程譯得去翰林院,早已出門。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