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君不好挽留,親自送出門之後,喚夏荷給師父兩個送些茶點過去。
在外院的姜先生有客:黎兆先、徐巖來了。
老爺子很是意外,“這可真是稀客。王爺、王妃怎麼想起老朽了?”
徐巖失笑,“來給您拜年啊。不管怎麼說,我也做過您的學生。”
“是啊,做過我的學生。”姜道成有點兒不高興地說,“本來是想好好兒地教你,你卻學到半道就跑了。”語畢,斜睨著黎兆先。
黎兆先哈哈地笑,“怪我,把您的學生搶走了。”
徐巖赧然道:“先生就別打趣我了。我給您帶來一方古硯,王爺給您帶來了一個扇面兒。您好歹被收買一回,少揶揄我幾句。”
姜道成笑起來,“恁的會說話。”當初在程府見過的幾個女孩子,他最欣賞的是怡君,如長輩一般喜愛的,則是徐巖——這孩子那彆扭的性子,實在是有趣。
徐巖道:“王爺知道您酒量很好,從狀元樓定了一桌席面,午間送過來,他要陪著您喝幾杯。”
這種反客為主的事兒,也只有黎兆先做得出。“成啊。”姜道成笑道,“你快去內宅找好友說話吧。”
徐巖扁了扁嘴,“瞧您,這就攆我走啊?我真是專程來給您拜年的,什麼好友啊,今兒先放下了。”
姜道成哈哈地笑起來。
黎兆先瞧著妻子的小模樣,亦是忍俊不禁。
“快去吧。”姜道成笑說,“你在跟前兒,我連茶都不敢喝,怕總笑,被嗆著。”
徐巖這才順勢笑著道辭,到了小院兒門外,遇到了葉先生,兩人寒暄一陣子,這才作別。
怡君聽得徐巖來了,喜出望外,到院中相迎。
“誰準你跑出來的?”徐巖見到好友,小跑著過去,攜了怡君的手,“快給我進屋去。”再舉步,步子就很慢了。
怡君失笑,“你可真是的,兩句話就把禮數廢了。”
“勞什子的禮數,哪兒及得上你家這個瑰寶啊。”徐巖笑著輕撫一下怡君的腹部。
怡君笑著緊握了一下好友的手,緩步走進廳堂,轉到暖閣說話。是知道徐巖底子不好,畏寒。
落座後,徐巖說道:“我跟王爺先去的唐家,想看看修衡,結果倒好,你們程家三位少爺把父子兩個接上,去馬場了。”
“是嗎?”怡君訝然失笑。
“王爺就說,程知行和唐栩,有什麼好事兒從來想不到他。”徐巖笑道,“我就說,還不是你自找的,總把修衡氣成小氣包子。平日裡,修衡每日眼巴巴地盼著去程家,卻從不會纏著爹孃到黎王府。唐侯爺就算為著兒子,也懶得搭理你了,連帶的,我都被連累了。”
怡君笑起來,“修衡很喜歡你的,年前有一回過來,我跟他說起你,他說你特別好看,說話也特別好聽、有趣。後來又提了王爺兩句,說王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比小孩兒還像小孩兒。”
徐巖笑出聲來,“你瞧瞧,我就說是被他連累的,他還不信。”隨後目光一轉,道,“剛剛葉先生來過,你這會兒累不累啊?要是累,只管歇會兒,不用理我,我看會兒書、喂喂魚就行。”
“沒事的。”怡君認真地道,“現在只是一早一晚有些貪睡,白日裡巴不得整日都跟你們說話呢。”
“那我就放心了。”徐巖知道,怡君是不會敷衍哄騙自己的,愈發自在起來。
“午間可一定要留下來用飯。”怡君道,“姜先生有你們家王爺陪著,我們就把葉先生也請過來吧?好麼?”
“好啊。”徐巖爽快地點頭,“你的恩師,我巴不得攀上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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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
唐栩抱著修衡,隨程家三兄弟沿著馬廄走了一圈,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