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航如今怎麼稱呼三嫂姑且不論,對我們卻該有個像樣的稱呼了。”
“是該如此。你怎麼想的?”顧雲箏道,“不如就讓他喚我們四叔、四嬸吧?”
“好。”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翌日早間,夫妻兩個一起等熠航前來請安,將此事對熠航說了。
這件事對於熠航來說是個有驚無喜的事,他總覺得天北爹爹是個很別緻也很新奇的稱謂,如今卻要改口,滿心牴觸。可是先生教導他,要聽從長輩的吩咐、教誨,嘟著小嘴兒滿臉不情願地應下了。
隨後的一段日子,兩個人三令五申之下,熠航才慢慢習慣了新的稱謂,不會再喚錯霍天北,也不會再與顧雲箏沒大沒小。
成為改掉之後,顧雲箏減少了每日陪伴或是看望熠航的次數,甚至連他對她與霍天北的晨昏定省也免了,只讓他每日去給三夫人請安。
三夫人怎麼會看不出夫妻兩人的打算,平日對待熠航該嚴厲時嚴厲,該溫柔時溫柔,更近一步拉近與熠航的距離。
面對這種局面,顧雲箏打心底裡酸楚。明明該是最親近不過的家人,卻因著此生大局要一步步將親人推至遠處。
雲笛與熠航的事倒也罷了,兩個人遲早會明白她與霍天北的良苦用心,讓她無從釋懷的是雲凝。
雲凝的善變,到如今的選擇一世榮華,都讓她心寒到了骨子裡。
但是如果註定要敵對的話,她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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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前後,蔣晨東麾下軍隊連連落敗,三座城池失守,他手中疆域越來越小。
鬱江南的日子還是悠哉遊哉,只守不戰,所轄疆域佈下的防守固若金湯,朝廷的軍隊無論怎樣也不能攻破。不太繁忙後,他不時攜章嫣一同遊走在南疆各地,留下了一段段佳話。
對於霍天北與顧雲箏來說,這些都是可喜之事。
這日午間,顧雲箏小憩時,霍天北迴來了。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一切,包括睡夢中聽到他的腳步聲,只是微微蹙眉,隨即眉宇慢慢舒展,意識依然沉浸在夢境中。
霍天北掠過垂下的紗帳,輕手輕腳地寬衣躺在她身側。
她只穿著底衣,身上只搭著薄被一角,背部呈現在他眼前。
雖然每日敷藥,她背部的疤痕只是稍見淺淡。
處處疤痕,總是讓他不自主地想到她傷重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
那時他對離別的恐懼幾近極限,無從承受,卻只能承受。
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讓付雙成死在蔣晨東眼前。
他展臂將她鬆鬆摟到懷裡。
她立刻不滿地嘀咕:“熱。”
霍天北輕笑,手指輕柔遊走在她背部,掠過每一處疤痕的同時,將底衣繫帶逐一解開。
隨後,雙唇代替了手指,緩慢地時輕時重地遊走在她背部。
“煩人……”顧雲箏想要翻身面對他。
霍天北卻施力讓她趴在床上,上身壓上去,繼續之前的親吻。
顧雲箏又覺得癢,又是心跳如雷,喃喃抗議:“大夏天的,想要熱死誰麼?”
霍天北笑起來,咬了她一下,“每次都如此,你能不能換一個理由?”她不喜夏日的炎熱,近來同床共枕時,總是不喜他的索要,總是用熱做理由。
“也沒別的……好說。”她的手抓緊了床單,按捺不住,輕哼出聲。
他整個人覆上去。
“你這個混賬!”她低聲申斥著他,“讓我轉過去。”
“為什麼?”他語帶笑意,“這樣省得你太熱。”
“……謬論!”顧雲箏又氣又笑,在這種時候卻只能委婉地說話,“我想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