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師傅。”
柳夫人隨著柳閣老宦海沉浮,又有過中年喪女的傷痛,如今看起來卻是一派雲淡風輕。食療固然是一方面,胸襟也是一方面。
顧雲箏道:“府裡倒是有兩位藥膳師傅,做的藥膳也很合口了,這次倒是沒有大礙,若是過兩日還是這沒精打采的樣子,再讓她們調理。”
柳夫人笑道:“你們年輕人,可要愛惜身子骨。你是不知道,上了年紀之後,年輕時的大小毛病就全犯了,我可是深受其苦,幸虧近年來悉心調理著,不然我可有罪受了。”
“嗯,您這些話我一定記著。”顧雲箏笑了笑,“其實若是自己通藥理,想來平日就會留意了,偏生我對醫書藥膳是根本沒有那根兒筋,一些藥理要死記硬背才記得住。”
柳夫人由衷地笑起來,“這話可說到我心坎兒裡去了,我和膝下子女也是這樣。我家老爺總是說,難得他知曉一些官場之外的事,家中卻無人附和。這幾年他才舒心了——我們那個外宿女很是聰慧,打小也願意學藥理,如今也能做幾道藥膳了。”
柳閣老的外孫女,也就是已故的柳家大小姐的女兒了。柳家大小姐嫁給了葉松的長子,可惜紅顏薄命,生下一子一女之後便香消玉殞。這些事情是顧雲箏平日要知曉的,此刻聞言就道:“那孩子時不常的來京城小住?”
“是啊,阿潯的祖父祖母可憐我們感懷女兒的早逝,常派專人護送兩個孩子來京城住上一年半載。”柳夫人說到這裡又笑,“也不是孩子了,我那外孫已經娶妻,外孫女阿潯今年十三了。”
顧雲箏笑道:“若是有機會,我也見見阿潯——嗯,這名字很好聽。”又委婉地恭維,“唉,要是隻見您這個人,我可真想不到您已兒孫滿堂。”這話也是由心而生,柳夫人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這便是天生的美人了,經得起歲月的磨礪。
柳夫人開心地笑起來,“你這是哄我這老太婆呢,可是不瞞你說,我聽了真是打心眼兒裡高興。”
“瞧您這話說的,我才沒哄您呢。”顧雲箏也逸出清脆的笑聲,“誰叫您生得這麼好看呢?”
柳夫人哈哈地笑起來,談笑間對顧雲箏好感倍增。說笑一陣子,談起正事,“葉總督已在回京的路上了,夫人若是方便,來日他一家到了京城之後,還望夫人關照一二。”
“那是自然,衝著您我也得去上門叨擾葉夫人。”顧雲箏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我說的可都是真話,您別當我敷衍您。”
柳夫人心說這孩子真是會哄人哪,只坐了這麼一會兒,她真是自心而外的舒坦,連連笑著點頭,“我信,我信。”
這次相見,是真正的賓主盡歡。
蕭讓與雲笛到霍府,正值三夫人的孩子的洗三禮。
在顧雲箏這兒,是完全將三爺三夫人與太夫人、二夫人、霍天賜劃分開來,所以也就利落地派發了請柬,請了些她覺得還不錯的人來為孩子送上一份祝賀。因著洗三禮一般只請部分親朋好友,顧雲箏還是費了點兒時間才篩選出一些人過來的。
霍天齊與三夫人的感激都在笑容裡,顧雲箏卻是隻是想這麼做而已,並不居功。至於大夫人那邊,她也懶得去詢問了,大夫人的性情、意向她明白,也應付過去了,就算了,不想當面提及。當然,來日大夫人要在霍天北面前高她一狀的時候,她也不會退讓。
這日應付完幾桌的來客,剛回房想要歇息片刻,蕭讓與雲笛就過來了。是賀衝前來報信的。
她立即點頭,說這就帶上熠航見客。
賀衝卻沒即刻告辭,沉吟片刻,道:“屬下的人對夫人近日諸事已有所瞭解,屬下想等著侯爺回京之後再稟明。夫人,您——早做安排才是。”
顧雲箏聽了這話,認真地看了賀衝一會兒,明白了他的意思,“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