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箏只是笑,“反正我當你答應我了。”
“嗯,答應你了。”霍天北俯首捕獲她雙唇,欺身將她壓制。
清晨男子流淌的慾望宛若漲潮的江海,足以將人淹沒般的洶湧澎湃,讓人只能淪陷其中,隨之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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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霍天北去了外院。
顧雲箏喚來青杏,低聲交待了兩句,青杏即刻去了小廚房。隨即,顧雲箏透出了些許疲憊。
日復一日,與一名男子耳鬢廝磨,尤其是霍天北這樣的一個男子……心裡漠然或看重都覺得不對,也做不到。能做到的,也不過是他不在眼前就不去想到他。
這日子,就稀裡糊塗地過吧。
她皺了皺眉,看賬冊打發時間。
過了一陣子,青杏提著食盒進門來,開啟後,將藥碗端到顧雲箏手邊。
一面等藥晾涼,顧雲箏一面和青杏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話。便是一次次這樣的主僕相對時,顧雲箏知道了青杏是個命苦的,時年二十幾歲,前幾年出嫁沒幾年就守了寡,如今守著公婆、兒子,用每月月例養活老小。不是話太少的人,不該說的卻是隻字不提。
是因此,顧雲箏偶爾會隨手給青杏一點賞賜。
藥溫度適中時,顧雲箏端起來又放下,有點厭煩那份苦澀了。她對青杏擺了擺手,“你先下去,我等會兒再喝。”
青杏稱是,轉身之際,又習慣性地現出了不解的神色。她是過來人,這些年又一直在朱門大院裡當差,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藥。所以才不明白顧雲箏何以做出這樣於誰都無益處的事情。
顧雲箏慢吞吞服藥的時候,聽得院中有人低呼一聲,隨即便有人急匆匆到了室內。
“嫂嫂……”杜若菱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手上有血跡。
這些日子,杜若菱已經成了顧雲箏房裡的每日必到的人,或是與顧雲箏說話,或是與丫鬟坐在一起做針線。顧雲箏也不好發話攆人,隨著時光消逝,不論是喜是厭,都與杜若菱熟絡了幾分。
顧雲箏放下藥碗,“怎麼了?”
“肥肥把我咬了……”杜若菱泫然欲泣,“這萬一……我不會因為被它咬一口丟了性命吧?”之後又解釋貿貿然闖進來的原因,“我在嫂嫂這兒先包紮一下傷口。”
顧雲箏在心裡說一聲該,之後笑盈盈道:“先別急著害怕,你這幾日留心著肥肥,它過幾日若是死了,你的日子也就不久了,它若安然無恙,你也不會有事。”肥肥是自幼生長在富戶家中的,哪裡會有惡疾殃及到人。這麼說,不過是有意氣杜若菱。
杜若菱不由心生怨懟:有這麼說話的麼?隨即視線落在了顧雲箏手邊的藥碗,深深呼吸,神色微變。
恰在此時,去了前院的霍天北折了回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描金小匣子,目光溫和。
杜若菱卻似沒有發現霍天北進門一樣,緊張兮兮地詢問顧雲箏:“嫂嫂,這藥是哪個居心叵測的人給你喝的?這藥……分明是避子藥啊……我家中遇難之前,我沒少見我大嫂賞給妾室、通房這種藥,對這藥味再熟悉不過。”之後搶步上前,要將藥碗端走,“嫂嫂千萬不能服用了!”
顧雲箏聽著這一番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著霍天北的神色。他周身的寒意越來越重,到此刻,俊顏上已隱有薄怒,眼中有著一抹濃烈的痛楚。
杜若菱的手碰到藥碗之前,顧雲箏先一步端起了藥碗,笑道:“我知道,不勞你費心。”隨即,凝了霍天北一眼,將餘下的藥汁一飲而盡。
霍天北緩步到了她面前,將手裡的小匣子丟在大炕上,奪過藥碗之時,冷冷瞥過杜若菱。
杜若菱連忙垂首後退到了角落。
霍天北星眸中寒意更重,語聲卻反常的低柔:“她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