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之地,精兵將野牛、野兔從叢林裡驅趕至這裡,百餘人箭法出奇的一面射殺獵物一面試煉箭法。
顧雲箏看著四散奔跑不斷倒地的獵物,興致索然。
霍天北也只意在觀望,不想出手。
過了片刻,有人騎快馬趕至,到了霍天北身側,朗聲笑道:“緊追慢趕,還是晚了你一步。”
霍天北的態度卻疏離淡漠,“大哥怎麼有空過來了?”
徐默跳下馬行禮,恭聲道:“大爺晚間可有歇息之處?要不要屬下即刻去準備?”
顧雲箏這才聽出,來人是霍家大爺霍天賜。
霍天賜對徐默道:“不必,我衣食起居怎麼好勞煩四弟的人。”
徐默一笑,沒接話。
霍天北看向周遭將士與獵物,神色冷峻。
霍天賜也不介意,取出一封書信,搖了搖,“你房裡的二姨娘將這封書信交給了太夫人,太夫人讓我快馬加鞭送到你手裡。”
霍天北對書信不感興趣,只問一件事:“我房裡的二姨娘?是哪一個?”
霍天賜蹙了蹙眉,看向顧雲箏。她既然已不似以往那般遲鈍,總該在這時候提醒霍天北一聲,卻發現,顧雲箏比霍天北的疑惑還要重。
顧雲箏的確是不知道,之前根本沒興趣問及霍天北三房妾室的底細。
霍天賜氣道:“秦閣老之女,秦姨娘!”
霍天北這才明白過來,隨即漫不經心地道:“給她的書信,太夫人與你過目即可——與我無關。”之後似是自言自語地道,“我房裡的人何時排出大小了?竟沒人與我提及。”
“你扯那些事做什麼?”霍天賜怒道,“這是秦閣老給你的六百里加急密函,你不看怎麼行?!”之後將信件遞到霍天北面前,“趕緊看完,快些回府商議對策才是!”
霍天北冷漠一笑,轉頭喚徐默:“送他去住處歇息,他不願歇息,便即刻返回。”
“是!”
“你!”霍天賜瞪了霍天北片刻,又不屑地看了顧雲箏一眼,“成何體統!”夫妻兩個卻都是一點回應都沒有,他也只好生著悶氣離開此地。
霍天賜走後,顧雲箏才看向霍天北,滿目不可置信。
當朝秦閣老與雲家雖然很少走動,可是在她看來,那是一名耿直而有著傲骨的賢臣。可如果真是賢臣,怎麼會與霍天北這種亦正亦邪之人結親?若是有傲骨,又怎麼會讓膝下閨秀成為霍天北的妾室?而且,還是一個與別人一樣被無視的妾室。
著實匪夷所思。丟掉了兩年光景,這人世竟已讓她無從揣摩了。
而若細究霍天北言辭的話,又讓她認為……
霍天北在此時看向她,她垂了垂眼瞼,斂起心緒才與他對視。
霍天北問她,“想不想試試箭法?”
顧雲箏漫應一聲:“怎麼都好。”
霍天北策馬到她咫尺之外,“想不想跟我較個高下?”
“我贏的話,能得到什麼好處?”顧雲箏只對結果感興趣。
霍天北故意逗她,微聲道:“不再冷落你,行不行?”
顧雲箏明眸微眯,壓下不悅道:“不需比試,我輸了。”
霍天北已逸出笑容,“你若是贏了,條件隨你開。你若是輸了,罰你陪我喝一壺酒。怎樣?”
他說話的時候,顧雲箏凝視著他的俊顏、迷人心魂的笑容,暗自納罕:這人性情也太複雜了些,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聽到末尾,展顏一笑,“說話算數?”
“算數。”
“不怕我胡亂開條件?”
霍天北氣定神閒,“真以為你能贏得了我?”
輸了也不過是喝點酒,贏了的結果卻很誘人,所以顧雲箏再次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