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細算起來,從上個月到現在,可就是一個多月的光景。
有喜了?
她沒事就給自己把把脈,但是那點兒道行有限,再加上滿打滿算也沒多久,看出徵兆才是怪事。
於是開始犯嘀咕了:是心想事成了,還是想有喜的念頭太強弄得小日子不準了?
她開始回想自己這段日子有沒有反常的行徑,例如嗜睡、口味變化等等。全無收穫。白日還是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吃辣。非要說出點兒不同,是被兩隻貓帶的開始愛吃魚了——魚蝦做成辣味的,也很下飯。
裴奕知道她這個月小日子沒來,沒說什麼,但是晚上不鬧她了,心平氣和地摟著她睡覺。她心安之餘,其實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平時那就是一條狼啊,現在清心寡慾的像和尚。
可不管怎樣,她不需要有負擔,等個結果就是了。
月底,天氣一早一晚的沒那麼熱了。
這一天,葉潯得到了兩個訊息:
葉世濤不日返京;
徐曼安有下落了,官差在護城河打撈上了她的屍身。人的樣貌已經無從辨認,是透過衣物、首飾得出了結果。
葉潯聽說之後,險些懷疑不是楊文慧下的手。太殘酷了些。她想,若是去找楊文慧詢問,不知道她會不會訴說原委。
☆、第94章
徐曼安的事有了結果之後,徐夫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
嚎啕大哭之後,她去了天牢。
榮國公夫人悲慟之餘,擔心她再出閃失,陪著她前去見徐閣老。
天牢哪裡是那麼容易進的,榮國公府的人好說歹說,遞了不少銀子,這才得以進門。
徐閣老這段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雖然穿著囚衣,比以往清瘦了幾分,但是從頭到腳都打理得乾淨整潔。
見到曾經的岳母、妻子,他面無表情,依然坐在地上的草墊上,望著視窗那道微弱陽光出神。
榮國公夫人和徐夫人隔著牢門與他說話。
“曼安……遭了人的毒手……”徐夫人眼神閃著莫名的一種狂熱,語聲很是沙啞,“你可聽說此事了?你斟酌出兇手沒有?是楊家那個毒婦,還是裴家那個悍婦?”
“兇手不就是她自己麼?”徐閣老的語聲冷漠至極,“目中無人,愚蠢張狂,她不死誰死?”
“你!”徐夫人切齒道,“那是你的親骨肉!她屍骨未寒,你怎能這樣說她!”
徐閣老對她投去冷冷一瞥,連話都懶得說了。
那是他的女兒,可這些年來,他無從親自教導。岳父一家和夫人年年月月的縱容,讓他的女兒已經任性張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榮國公府用當年的恩情為由,讓他這些年潔身自好,用各種各樣的軟刀子磨著他,嬌慣他們的外孫女,坐視他膝下無子。
他能怎樣呢?多少年了,也習慣了,能找補回去的,不過是在官場上讓岳父不得志。
死了也好。
他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那個女兒,榮國公府是護不住的,活著也是醜態百出,受盡煎熬。
死了就清靜了。死很容易,難的是活著。
若是可能,來日在陰間相會,他再教導女兒吧。
而如今的所有苦難來源,都源於他當年的抉擇。他不能指責誰,要怪只能怪自己。
能說什麼?唯有沉默以對。
他心裡是什麼滋味,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
榮國公夫人與徐夫人辱罵哭鬧多時才離開了。
徐閣老依然維持原狀,盤膝坐在草墊上,斂目沉思。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斟酌:有些事,是讓錦衣衛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