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聲喚來一名管事媽媽,“把人看好了,不准她走出內宅。”
徐夫人險些癱坐到地上。
葉世濤離開宮中,給手下做出了細緻的安排,回了一趟家中,讓江宜室幫他打點行裝,之後喚上心腹秦許,去了裴府。
兄妹見面後,葉世濤先交給葉潯幾幅工筆畫,“你看看,合意的話就再完善一下細節。”前幾日,妹妹跟他說了要幫太夫人在竹林間建居室的事,他得閒就擬出了幾張草圖。
葉潯細細看過去,見他將室外、室內的情形都描繪得清晰有致,開心地笑起來,“這麼細緻呢,等我讓太夫人看看,她喜歡的話,就照著圖讓工匠開工。”
葉世濤笑著頷首,“不管怎樣,你得抓緊拿出個規劃的圖形。到天冷上凍的時候,工匠可就不能破土動工了。”
“嗯。”
葉世濤又說起秦許,“他從小跟我一起習文練武,是我的心腹。這些年我聽從外祖父的吩咐,讓他招募了不少人手。日後你將他安排在侯府外院,他和一眾手下都會對你唯命是從。”又笑,“不是我信不過侯爺,是想著你是個易惹事的,有孃家的人握在手裡,總是更安心些。”
葉潯當然記得秦許,而且印象深刻。前世哥哥下江南之後,除去每年都會給她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財,還將秦許及其手裡百餘名死士給了她。沒有秦許幫襯,她無從獲知宋清遠在外的一舉一動,無從得知宋清遠與葉浣的隱私,更無從在死之前安然度過最後的歲月。
沒想到,今生哥哥的處境不同,卻還是將秦許交給她。
她猶豫地看著哥哥,“那你和嫂嫂呢?你把最可靠的人給了我,你們怎麼辦?”
葉世濤笑道:“別小看我,我手裡可不止秦許一個得力的。尤其現在又身在錦衣衛,手下就能保家中無虞,只是還是不放心你。”
葉潯這才放心,“那就好,我就把人收下了。”
“他們的吃穿用度,自有我定期撥銀兩給秦許,你不需掛心。”
“唉……有你這樣的哥哥,我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葉潯由衷地慨嘆著。
葉世濤朗聲笑起來,隨即起身,“明日我要離京,少說也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你得閒就去我家裡看看,幫著宜室料理家事——有我這麼個哥哥,你也不輕鬆。”
“那是自然的。”葉潯滿口應下,又道,“嫂嫂如今練達精明,我去也不過是陪她說說話。”
葉世濤離京之後,葉潯去兄嫂家中就又頻繁了些。她對哥哥說的都是實話,如今江宜室是真可以獨當一面了,她去了只是和嫂嫂、葉沛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江宜室將所知葉府的事講給葉潯聽:“世淇與林三小姐的婚事作罷了。二叔二嬸以八字不合為由,把親事退了。說起來,林家也是太優柔寡斷了——二叔二嬸原本想著讓他們家提出退親的,不想讓林三小姐名聲受損——被退親的女子,往後婚事上難免受阻。誰知他們卻期期艾艾的沒個決斷。二叔二嬸耗不起了,還想著儘快讓世淇成婚呢,只得先一步退了親事。”
“只盼著二嬸能親自選個合她心意的媳婦。”葉潯道。
江宜室笑道:“這個不需擔心。二叔被二嬸埋怨許久了,日後肯定不敢再先斬後奏的為長子定下親事。”
姑嫂兩個對二房別的人沒什麼情分,卻都是盼著王氏的日子能舒心一些。王氏也有說話刻薄的時候,但她說的從來都是實話,待姑嫂兩個自來是赤誠之心。
這段日子裡,燕王妃去過裴府兩次,都恰好趕上葉潯去找江宜室,便只稱是來找太夫人說話,第三次撲空之後,索性直接去了葉世濤家中,見到江宜室和葉潯之後,便笑著捏了捏葉潯白裡透紅的臉頰,“你這個小妮子,又開始與我捉迷藏了。”
葉潯忙笑著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