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才十一二歲啊……那可不能委屈了她們。”
裴奕輕笑出聲,純粹是被她一時一變的態度引的。
葉潯不滿,“不許笑。”
裴奕的笑意卻到了眼底,隨即,目光多了疼惜、疑惑,“我實在是不懂,你的父親為何不喜歡你。”這樣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多招人疼愛,可她的父親分明是嫌棄她的,甚至想用她換取再入官場的機會。
“也許天生八字相剋。”葉潯不在意地扯扯嘴角,“從記事起,我就討厭他和大奶奶。”
“為何討厭他們?”
“人就是再小,有些事心裡也是有數的。”葉潯側目看向窗外,“比如我小時候的玩具、衣物都是祖母給我的,比如只要我和二妹起了爭執,挨訓受罰的一定是我。長大了也清楚,許是人挑撥的緣故,但這不能成為我釋懷、原諒的理由。”
連家事都拎不清的人,她只有不屑。
很多小事,她一直記得很清楚。
兒時的葉浣就最愛裝可憐,揹著大人總是找茬跟她吵架甚至打架,等大人到了,葉浣就哇哇大哭,被訓斥的總是她。這種事多了,她索性找機會狠狠打了葉浣一頓,讓她好幾年不敢往她跟前湊。
小時候總是很委屈,不明白自己和哥哥也是父親的孩子,卻一直不能得到溫和的笑臉、溫暖的懷抱。也很沒出息地偷偷哭過,隨著葉鵬程口沒遮攔地訓斥、抱怨,心慢慢變得冷硬,再不奢望與他和睦相處。
想起這些,她有些煩躁,閉了閉眼。就是在這時候,裴奕握住了她的手,她本能的想要掙脫。
裴奕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以後我來照顧你。”他要快些娶她,要讓她快些離開那個所謂的家,要每一天都看到她的笑。
他的掌心好熱,溫度毫無阻礙地傳遞到她手上。很溫暖。她不再掙扎,安靜地凝視著他,語聲緩慢:“我以後要讓祖父祖母、哥哥嫂嫂過得安穩,興許會一直與父親繼母作對,甚至於,我不介意傷害他們,從而保護我在意的親人。我註定是這樣的人,這一點永無改變的可能。這樣的人,你還願意照顧麼?”
裴奕篤定地點頭,“我明白。這世間只有始終對我們好的人,才值得我們善待。否則,即便是血親,也不值得我們付出哪怕分毫的好。”他漾出清朗的笑,“只要你願意,我會幫你如願。”
葉潯也隨之笑了起來,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起來。
“過幾日,我請人上門提親。你想去哪裡的話,這幾日要抓緊了。”聽說過的,待嫁的女孩子不能輕易出門,要悶在家裡做針線。繁文縟節就是這點不好,要將場面功夫做足,要委屈她悶在家中一段日子了。
葉潯想了想,“後天我去廟裡上柱香,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事了。”說完不由汗顏,這話說的……這不是在變相地要他過兩日就去提親嗎?跟他說話再不過腦子,這種話也不該隨口說出的。她的手不安地動了動。
裴奕放開了她的手,卻探臂過去,颳了刮她的鼻尖,語聲帶著濃濃的笑意,“早就說定了的事,有什麼不自在的。”又很快岔開了話題,“要去哪座寺廟?”
“去護國寺。”她只去那裡上香,在那兒供著給母親點的長明燈,後天就是母親的生辰了。說起來,她與燕王妃就是在護國寺相遇結緣,才有了後來情同姐妹一般的情誼。想想時間,應該是嫁到宋家一年後的事。今生依然希望有那場緣分,卻是可遇不可求的,順其自然吧。
“照顧好自己。”裴奕叮囑道,“我已接了差事,偶爾忙碌,不能時時知曉你的情況。若是遇到棘手的事,一定要讓丫鬟傳話給我。”
“我會的,你也是。”
“放心。”
葉潯又喝了一口茶,愜意地點了點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