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4)

葉潯帶著竹苓,去取了花草種子回來,又吩咐丫鬟婆子去打水過來備用。

裴奕今日穿著深藍素面錦袍,此刻已將錦袍下襬掖在腰間,動作利落。

柳閣老微微驚訝,“倒是看不出,你還做得來這種事。”

裴奕笑,“我平日也常幫人種些花花草草的。”

柳閣老想了想,呵呵地笑,“有的人就愛鼓搗這些。”

“您不也一樣麼?”

兩人談笑間,有小廝跑過來通稟:“景國公與景國公夫人來了。”

柳閣老先看向葉潯,道:“你安心留在這兒,給裴奕打打下手。”

意思很明顯,不讓她去見祖父祖母。葉潯稱是。她是太清楚,外祖父不僅僅是深諳權謀的重臣,還是苦心為她謀劃一生的人。而祖父祖母自然也是疼愛她的,但是對於這些家事,兩個人算不上治家有方。兩相權衡,她自然要遵從外祖父的意思。

隨即,葉潯給半夏遞了個眼色。半夏會意,等柳閣老前腳走了,後腳就找了個藉口去打聽訊息。

柳閣老闢出來的這片地,面積只得一間屋子大小,要種植一種開在山間的不知名的花。葉潯就問裴奕:“一上午的時間夠用麼?”

“足夠了。”裴奕手裡的動作不停,“柳閣老為何要你做這些?”

葉潯無奈地道:“只是早間見我吃得少,就要拉著我強身健體。”

裴奕笑開來,“也是為你好。”

“我曉得。可是我真不會這些。”葉潯不由咕噥,“外祖父也不是心急的人,這幾日卻是一反常態。”

裴奕幫她分析:“大抵是對葉家太生氣,就更為你來日前景擔心。”

葉潯就笑,“知道的不少啊。”

“人之常情。”裴奕停下手裡忙的事,側目看著她,“按理說,你父親不應該對你這麼不上心。”稍稍有點父女之情,也不會在長女險些出事後還有心思納妾,“你怎麼會跟他鬧到這地步的?”她是怎麼走到被父親嫌棄的地步的?

換個人問她這些,她是怎麼也不會提及的。但是對上裴奕的眼眸,見他眼中並無好奇、探究,只有一點擔心、同情,也就笑了笑,“從我小時候,他就開始討厭我了。”

“跟我說說。”裴奕笑意柔和,“總比我從別人嘴裡得知要好。”

也是這個理。葉潯頷首,想起兒時的事,唇角笑意變得含義不明,“應該是我四五歲的時候吧,那時我住在祖母院中的廂房。那天我在祖母房裡玩兒,從丫鬟手裡搶了個雞毛撣子,在大炕上掃掃這兒,掃掃那兒。我父親、繼母帶著哥哥、妹妹、弟弟去請安,哥哥說想來京城找外祖父——那時我們家還在外地,離京城很遠,你應該知道的。我父親坐在大炕另一側,劈頭蓋臉一通訓斥,祖母就出言訓斥父親,可根本攔不住他惡聲惡氣的發火。”

她抿了抿唇,笑容變得明媚起來,“我看著就生氣了,跑到父親身後,用雞毛撣子打了他兩下,說‘你閉嘴,不許訓哥哥’。他惱了,轉身要打我,我索性又打了他一下,這次好巧不巧的,打在了他額頭。祖母回過神來,忙把我抱過去,留下了哥哥,把別人都攆出去了。是從那之後,父親見了我就沒好氣,我也不知怎麼的,從來不怕他,總是跟他吵架。”

裴奕失笑,“你還有那麼頑劣的時候呢?”

葉潯按了按眉心,“是啊,偶爾回想,自己也是哭笑不得。”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現在也是因人而異,跟有些人吵架成習,已經無法改變。”她自然清楚,這絕對不是可取之處,甚而是劣跡,卻還是直言相告。她與葉鵬程爭吵的機會太多,不出意外的話,日後還會如前世一般,不分場合的針鋒相對,想瞞誰都不可能。

裴奕看著面前神色坦誠、言語坦率的女孩,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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