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配得起他家阿潯的,也只有裴奕了。嗯,抽空得去柳府一趟,問問柳閣老的意思。
這樣想著,他站起身來,讓裴奕指點葉潯用哪些藥材入膳食,自己去往裡間,“我去問問你祖母,看她有沒有哪兒不舒坦,順道一起瞧瞧。”
“……”
裴奕和葉潯都很無語,心道老爺子說話可真是沒有禁忌,尋常人家沒有大事連稱病都忌諱,他倒是好……
葉夫人對景國公沒好氣,低聲道:“沒來由地讓阿潯見外男,妥當麼?”
“怎麼不妥當了?那是我請來的大夫,阿潯又還沒及笄……”
“那也是十四的大姑娘了!秋日就及笄了!”
“你給我好好兒說話!”景國公瞪了眼,“就知道講什麼男女大防,防住誰了?那少年郎可不只是個大夫那麼簡單,看著都合適的話,難保就不是樁好姻緣。難不成你想讓阿潯嫁個不知底細的?她性子水一陣兒火一陣兒的,嫁個不合她意的,她不把婆家弄得水深火熱才怪,那是好玩兒的事?”
葉夫人先是瞪著景國公,聽到最後,又忍不住笑了。
景國公的神色也隨之緩和下來,溫聲道:“我這不是找了個合情合理的由頭麼?誰敢說閒話?柳閣老跟我提過那孩子好幾次了,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我抻一段日子就得了,再端著就不像話了。跟阿潯年紀相仿的早已定親,我們再捨不得也該張羅了。把柳閣老惹毛了,說不定就做主促成此事了。的確是個老謀深算的,真毛躁起來瘮人著呢,你也不是沒見識過。”
葉夫人笑容微斂,“把柳閣老惹毛了,鵬程的仕途也就走到頭了。”
“既是明白這個理,就別拿喬了。”景國公提起長子就沒好氣,“想想他那副樣子,真恨不得就讓柳閣老由著性子整治他!”
葉夫人不悅道:“胡說什麼?鵬程仕途斷了,對世濤和阿潯有什麼好處?”她懶得為不成器的兒子辯駁,卻是真的心疼兩個自幼喪母的孩子。
“這還用你說?”景國公沮喪地道,“柳閣老不為這個,早把那不成器的東西逐出官場了。”
葉夫人不欲多談,岔開了話題:“我也是怕你這兒剛有動作,兒子兒媳就跟著忙活起來。那兩個糊塗東西,胡亂給阿潯定下親事可怎麼好?”
“他們敢?!”
葉夫人心平氣和地道:“繼母也是母親,給長女張羅婚事,你敢說她個不是?”
景國公冷哼,“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膽敢胡來,我就打折他們的腿!”
“胡來之後你就算打死他們又有什麼用?”葉夫人又氣又笑,擺了擺手,“罷了,跟你這武夫說這些簡直是白費功夫,回頭我去柳府一趟,問問那邊的意思。”
兩位老人家並不是對葉潯的婚事不上心,一如葉世濤娶妻一樣,他們是在等著柳家物色好人選過來商議,然後順勢點頭。是自心裡覺得,欠柳家的。
當年葉家幾次上門提親,柳家才同意將掌上明珠柳氏許配給葉鵬程。年輕時的葉鵬程,混賬程度勝過如今十倍。柳氏生下葉潯,還沒出月子,葉鵬程便與外面雜七雜八的女子糾纏不清,甚至到了有女子鬧著找上門來的地步。那時柳氏產後本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噁心事急怒攻心,迅速香消玉殞。
柳閣老為此已是震怒,到後來,葉鵬程只為柳氏守了六個月就續絃,惹得柳閣老對他已是厭惡至極。葉鵬程幾年來在仕途上全無作為,全賴柳閣老時不時地設個圈套使個絆子——成為內閣首輔之前,柳閣老是吏部尚書,不論現在還是以前,要收拾葉鵬程都是易如反掌。
柳閣老之所以沒對葉鵬程下狠手,一是看在外孫、外孫女的情面上,二是看在與景國公是多年盟友的情分上。
景國公與葉夫人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