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老實交代,能幫的我一定幫你,可你若想揹著我與男子私下來往,是斷斷不行的。你別忘了,若是你中意的人,不適合與柳家結親,你是怎樣都不能如願的。”說到這裡,又氣又笑,“居然跟我玩兒障眼法?你可真行啊。”
“能幫的一定幫我。”柳之南將這句話聽到了心裡,起身到了葉潯身側,展臂抱了抱她,“表姐,你怎麼這麼好啊。”
葉潯不吃這一套,“甭跟我說好話,我先知道是誰,才能知道要不要幫你。”
柳之南卻咯咯地笑,“果真是不解風情啊,我可憐的表姐夫啊。”
葉潯嘴角抽了抽,“甭跟我東拉西扯的,說正經的,你去書院到底是為誰?”
柳之南垂了臉,“唉,我是真不好意思說啊。”
“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柳之南掙扎半晌才附耳道:“是孟宗揚。”
“啊?!”葉潯已經被弄懵了。是孟宗揚不讓柳之南去書院的,是孟宗揚疑心柳之南鍾情祁先生的,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
“我見了他,才知道小時候為何能隨手給他一錠金子——真真是好看啊。他在書院有交好的學子,和祁先生也有些交情,我每次過去,都能見到他。”
“可是——”葉潯覺得自己的腦筋就要攪成一團麻了,“可他不是跟皇上去了城西麼?今日還沒回來,你怎麼還要去書院?”
“上次他跟祁先生說話,我聽到了幾句。他們約好今日對弈的,他說他哄皇上高興難,惹皇上不悅可容易,去走個過場就能被攆回來了。”柳之南可憐巴巴地看著葉潯,“表姐,我就是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回來,行不行啊?”
“先別說這些。”葉潯煩躁地擺了擺手,滿眼狐疑,“你心裡有他,他知道麼?他心裡有你麼?”要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就不如喜歡祁先生了,起碼,祁先生有分寸,活得似個世外之人,斷不會傷害女孩子的。
“他……”柳之南垂了眼瞼,“他以為我去書院只是為了見祁先生。其實不是的,第一次我去見祁先生,真是去請教佛經裡的不解之處。他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在祁先生住的小院兒裡和我說了一陣子話。後來我再去,他恰好都在,我便以為他是祁先生的關門弟子,在別處見到他難,在書院見他卻容易。”
葉潯回想著孟宗揚的話,問道:“他說過,想要報答你,和你見面時可曾提過?”
“提過啊,我求他讓祁先生破例收我做學生。”
葉潯抬手用力地按著眉心,“笨死你算了,你這樣說,他能不想偏麼?”
柳之南卻也很冤枉,“那我怎麼說啊?我總不能讓他隨時隨地出現在我面前吧?”
“……”葉潯無語至極,緩了半晌才問,“他聽了什麼反應?”
“嗯……挺生氣的吧?臉都黑了,問我有沒有和他相關的心願?我哪兒好意思說啊。”柳之南很沮喪,“末了,他說既然這樣,他只好恩將仇報,再不讓我去書院了。”
所以,這是孟宗揚跟她半真半假地說了一番話,讓她把柳之南接到府中的原因?
這兩個人,都夠讓人頭疼的。
葉潯握住柳之南的手,“眼下是沒有流言,可只要流言一起,你的名聲就會有染。你便是心裡有誰,也總要有個待嫁的階段吧?想時時相見,是絕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個心思。”柳之南忙道,“我便是再荒唐,也不會淪為楊文慧之流。我只是想問他句準話,或是死心,或是……”
葉潯點點頭,“你容我斟酌一番,沒我允許,哪兒也不準去。”
柳之南聽了這話,乖乖地回房。
葉潯坐在小書房,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了太夫人和柳之南說的這兩件事。
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