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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韓曜就明白她對自己瞭解頗多。
難得對方不再出言諷刺還和顏悅『色』,他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頗為乾脆地答道:“不記得,那十幾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人族,只是同別人有些不一樣罷了。”
蘇旭頓時瞭然,“我猜也差不多,所以——我本想問你對韓芸娘做了什麼,但這話大概要反過來,韓芸娘對了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韓曜看她頗為來精神的樣子,也明白她不真是對自己感興趣,而是那種要弄明白各種謎團的好奇心作祟罷了。
“這我還真知道。”
在三個霧魔冰冷犀利的注視下,他若無其事地走近過來,與妖皇陛下所坐之處相隔不過一丈,“我吃了幾個闇魔教的教徒——他們已經變成魔族,拼湊一下他們的記憶,我就差不多猜到當年發生之事。”
蘇旭興趣盎然地聽著。
韓芸娘加入之時,闇魔教已然低『迷』沒落了千百年,無數有陰詭之身的教徒在各種儀式中相繼獻身慘死。
在最初那些年裡,魔門先輩能將外域虛空的古魔喚來此世,也能漸漸『摸』索出與他們“交流”的某種途徑。
古魔興許沒有人一般的智慧,但他們也可以做出某些反應,譬如在感應到強者的靈壓時降臨信徒之身——且不假思索,完全出於本能。
然而除此之外,不同的古魔還有些不同的本能,譬如劫火將一切靠近之物燃盡,譬如血骨會將能觸碰的一切生靈變成一堆和它一樣的骨頭架子,譬如群星穿行那些絕望無助之人的夢境中。
“她在進入裡界之前,就已然懷有身孕了。”
韓曜淡淡地說道。
最無能的霧魔都可以輕易吞噬常人的魂魄,然後佔據其軀體——而且他們或許不是故意要這麼做,這是他們的本能。
換句話說,噬魅也是如此。
只是,噬魅一直陷入在深眠之中,牠身上壓著重重封鎖,是無數大能者一代一代耗盡心血所為,沒有那麼容易掙脫——而且,牠本身也沒有強烈地想要甦醒的慾望。
牠只會在清醒時按照本能行事罷了。
宛如幼崽初生就會喝『奶』一樣。
“你身上有封印壓制,力量微弱,只能佔據三魂七魄未全的胎兒之體。”
蘇旭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闇魔教的人恐怕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她進入——是她將你喚醒了嗎?”
“不,早在那之前,那些闇魔教徒不知怎麼,感應到我醒了,而在韓芸娘之前,他們又派遣了許多人,雖然那些人要麼無功而返要麼死了,但他們卻一直不曾氣餒。”
韓曜停了一下,“說起來當真奇怪,因為我確實不記得任何事。”
“因為古魔們都沒有‘記憶’,人和妖族才有。”
蘇旭喃喃自語道,“你是——他們是哪一年感應到你甦醒的?”
韓曜報了個年號。
蘇旭長嘆一聲,“果然,我母親就是那一年有了身孕——天道已然預料到一切,知道那個最麻煩的古魔即將重新出世,還會身具人族的智慧變得更難對付,故此我因你而生,哈,真是諷刺。”
相比之下,某個古魔所知之事就很少了。
韓曜甚至毫不掩飾地『露』出一點困『惑』,他自然不會以為那是什麼情話,“當真是這樣?”
蘇旭沒好氣地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也值得說謊麼?”
“而你似乎還為此苦惱。”
他沉『吟』一聲,“你想擺脫天道規則、命數所縛?”
“當然了。”
蘇旭淡定點頭,“只是,如果你想勸我當場『自殺』,或者原地飛昇,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