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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家主撇脫道:“叔祖父說哪裡話,她拜入天機宗多少年,早就不是我教的了。”
老者頓時面如土色。
若是這麼說,玉桂仙君自然是天機宗宗主教出來的,他如何能去罵碧遊仙尊?!
旁邊倒是有人輕輕哼了一聲,“拜入天機宗?分明是嫁進去的。”
玉桂仙君轉頭看著那人,後者頓時閉了嘴。
她嘆了口氣,“倒也沒說錯……罷了,我還是先將他宰了。”
說完才消失在大廳裡。
她行事莫測,而且又是談笑殺人的狠厲角色,這一走,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甚至顯見有幾個年輕人鬆了口氣,眼神都活絡起來。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吸引了目光之後,才恨鐵不成鋼地嘆道:“月樓,先前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五丫頭當年對不住蘇家小少爺,如今蘇雲遙子嗣尚存,出入我陸家如無人之境,顯見道行高深,而且老張已經自盡,縱然你們將遺書藏起來,我們也知道當年那些事兒恐怕已經都洩露出去了。”
老張是陸家的僕人,修為低微,卻是伺候了兩代家主,如今的陸家家主都要尊稱一聲張叔,前幾日人沒了,大家還以為是陽壽已盡,沒想到竟是自戕了。
大廳裡再次響起一陣嗡嗡議論。
陸家家主的臉色極為難看,“叔祖父這話——”
“你不必再遮遮掩掩,”老者沉下臉色,“不若此刻將話說明白,今日將我們叫來究竟唱的是哪出戏,我陸家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再沒有互相隱瞞的道理。”
這一言既出,引起一片附和聲。
他們的秘密聚會地點都在此處,這四壁法陣可以隔絕靈壓,外人難以探知,然而每次聚集都會有要事相商。
今趟還將那些外人都叫來,大家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結果竟是一出鬧劇!
陸家家主苦笑一聲,“好吧,那我也就直說了,蘇雲遙在六十年前死於益州,同他一起受難的還有數十人,完全是一場意外。”
陸家人再次議論起來。
在座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知道玉桂仙君的往事,畢竟那事在族內根本不是秘密。
“他的忌日剛過不久,我遣人去他的墳前查探,誰知那些人一去不回,且再也聯絡不上。”
他停頓了一下,“時至今早,我又知道另一件事,蘇雲遙死後的半月內,萬仙宗的桃源峰首座和玉女峰首座,相繼在涼月城停留。”
眾人一愣。
“他們在城內做了什麼,我不清楚。”
陸家家主神情凝重,“然蘇雲遙的子嗣必然是修士無疑,而且算年紀也絕不過百歲,卻有那般修為,想來也有個名師指導。”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林嶠和謝無涯都有姓蘇的徒弟,若非親傳弟子,那桃源峰和玉女峰還有更多姓蘇的,再者蘇雲遙的孩子也未必與他姓。”
陸家家主不置可否地道:“先前我們得到訊息,說謝無涯座下的弟子都是妖怪,包括那位蘇仙君——有人曾見到他們滿身妖紋的樣子,並將這記憶以秘法燒錄,嬋兒已經檢視過。”
當然,那些記憶裡沒有韓曜。
他才入門沒多久,但是他們篤定他是妖族,因為謝無涯似乎收的都是些半妖,而且他的天賦又太過超常。
“假若蘇旭當真是蘇雲遙之女,要翻當年舊賬,就算以她一人之力無法撼動我陸家,可她但凡將五妹妹的事散播出去——”
人們皆以為說的是私奔。
事實上,他說的是金蘿神元丹一事。
外界盛傳玉桂仙君是絕世天才,她確實是天才不假,然而若是沒有那藥丸,她也就和尋常的天靈根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