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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他的意思,那些作為祭品的人,恐怕是按照某種順序被獻祭。
因此每個人的死狀大概都差不多,如果其他人都能辨別身份,就不該有一個人死得屍骨無存。
“村民們將親人下葬,人人滿面哀慟悲愴,有許多人哭昏了過去,唯有韓曜……看上去只是有些迷茫。”
慕容遙輕輕蹙眉,“故此我多瞧了他一眼,他帶走了四個人,卻告訴村長他的母親業已亡故。”
只是當時推車上的屍身都被蓋著,血染紅了灰白的麻布,看著就慘不忍睹。
村長自然也不會掀開檢查,他又沒有修士的眼力,也看不出推車上究竟是四個人還是五個人,或者根本不願去看。
她沉吟一聲,“韓曜入宗門的時候,是不是也向那些接引弟子說自己的家人悉數遇難?”
慕容遙微微點頭。
蘇旭:“此事還有別人知道麼?”
“我並未告訴旁人。”
慕容遙沒向別人說起過,但其他人知不知道就不好說了。
不過,張長老受了重傷,師弟師妹們都還年輕,見到那種場景恨不得捂住眼睛,又都經歷了惡戰,算得上是死裡逃生,可能也沒有誰會再去仔細觀察了。
“確實有些蹊蹺。”
蘇旭想了想,其實她應該去紅葉鎮親自掃聽一下,說不定還能問出些什麼。
“……”
蘇旭壓下心中情緒,與慕容遙告別。
臨走前,他似乎想問幾句,可能是關於桃源峰那一場大火,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萬仙宗有幾重護山結界,宗門裡面的弟子可以在山中御劍,卻不能直接飛出最外層的結界,還要正經從四面山門離去,並做個登記。
她作為桃源峰首座的弟子,又是金丹境修士,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離開宗門。
所謂登記也只是走個形式。
執事堂邊界就是轅靈山東側出口,附近有不少巡邏的外門弟子。
他們見多了內門的大佬們進出,平素都很淡定,此時卻還是禁不住目露驚豔,甚至有個人手中的劍都掉了。
除卻在山門前站崗的弟子外,遠近還有十數人,修士們眼力都很好,此時紛紛望了過來,男的悉數看直了眼,姑娘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次。
蘇旭平易近人地和他們打招呼。
“是桃源峰的前輩?”
有個弟子的目光掠過少女裙襬上盛開的灼灼桃花,見她生得明豔逼人,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聽說滄浪仙尊的居所被燒了,是真的假的?”
蘇旭壓低聲音,有些憂慮地道:“真的,只是不知道緣故,聽說是什麼法器爆燃了。”
“這位師姐。”
門口有個領頭的弟子目光在她手背上一掃。
身上沒佩戴法器,手背上也沒有劍紋,又無法感受到這人的修為。
他們長年累月守在山門附近,訊息也靈通得很,對內門六峰的厲害人物都有些瞭解。
那人猜測著道:“師叔?”
蘇旭也不意外他認出了自己,點頭認了,柔聲問道:“這位師侄想必已經聽說了?”
那人點頭,將手邊厚重的簿冊往前一推。“師叔身負重任,晚輩不敢耽擱,只消在此簽名就好了。”
那冊子厚有兩寸,少說有上千頁紙,攤開的那頁被填了一半。
上面的字跡各有風格,有的龍飛鳳舞狂草奔放,有的娟秀整齊一絲不苟,還有的根本看不出寫了什麼,只是一團烏漆嘛黑的塗鴉。
蘇旭掃了一眼,都是先前離山的弟子登記的去向理由。
大家填得非常隨意,喝酒聽曲下館子應有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