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結為伴侶,她就時不時的讓灰藍吸血,石姣姣幾乎是縱容的微微側頭,越過灰藍弓著的脊背,朝著外面的雨幕看去。
期間白純拿著石器來接雨水,和石姣姣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晦澀,不過還沒等石姣姣看的清楚,白純就錯開了視線,端著水走了。
好一會兒,石姣姣捏了捏灰藍的後頸,“你差不多行了,一會讓你吸乾了。”
灰藍哼哼一聲,抬頭看著她舔了舔唇,“你說的。”
石姣姣知道他提的還是自己騙他結為伴侶的時候,沒忍住樂了,“你們獸人,就沒有在一起之前和在一起後變化巨大的嗎?”
“什麼變化?”灰藍雙臂還是圈著石姣姣,吃飽喝足了,他就想貼著石姣姣,想跟她玩。
石姣姣想來獸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灰藍卻低頭想了想,說道,“雕灰。”
他滿臉嫌棄道,“他每年都要找新的伴侶。”
灰藍看著石姣姣,不知道怎麼想岔了,眼神飽含威脅,“你不能再找別的伴侶,我不接受。”
很多獸人都是沒什麼節操的,伴侶經常更換,而且三兩個糾纏不清的也不是沒有,灰藍想到石姣姣先前是和白純住在一起,又威脅道,“我會撕碎她。”
這世界上,要說絕對不會三心二意的人,唯有石姣姣莫屬了。
她要接受一個人,需要長達幾年的時間,需要像小冤家那樣,在特定的限制下,在她心中留下濃墨重彩的印記,並且持續不斷的加深,她才會在意他的存在,才能這樣從開始注意,到喜歡,到如今的回應。
但是見灰藍這“護食”的樣子,石姣姣笑著“呦”了一聲,“我要是真的找了,你連我也一起撕了嗎?”
灰藍沒說話,一雙眼睛悄無聲息的變化,獸瞳緊盯著石姣姣。
他會,會把她吃了。
石姣姣本來也只是逗他玩,伸手抱住灰藍,拍了拍他的後腰,哄他,“怎麼會呢,我好不容易把你騙到手的。”
灰藍露出犬牙,照著石姣姣的後脖子,卻沒有咬,只是輕輕的含著,他也知道他被騙了,那天晚上,這個純人說的話,都是假話。
可是他已經上當了,即便這輩子可能都體會不到獸形相交的滋味了,還要護著一個和他這麼不符合的小不點,但是灰藍已經認了。
況且他還是很喜歡她完全淹沒在自己的獸形裡面酣睡的樣子,蹬蹬踹踹的雖然和灰藍想想的和伴侶相互依偎不同,卻給他一種她完全屬於自己的感覺。
灰藍喜歡這樣的感覺。
因此他不允許有人和他爭奪伴侶,誰也不行。
石姣姣抱著吊在灰藍的腰上,透過他的胳膊,朝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看過去,空氣中水汽很重,雨勢始終也沒小過,巖洞的外面泥濘不堪,已經積了很深的渾水,裹著漂浮的野草,給人一種萬物灰敗的感覺。
這種宛如世界末日的場景,因為愛人在懷,卻有說不出的安穩。
石姣姣仰頭看著灰藍,灰藍也低頭看她,兩個這樣無聲的對視,也不知道是她踮腳更多些,還是灰藍低頭更多些,總之很自然的,嘴唇就碰在了一塊兒。
對於獸人來說,並沒有親吻這種事,這種事情是無意義的,既不能繁衍,也不能像舔毛一樣,清理掉彼此身上的髒東西。
灰藍會這樣,一是這樣也可以嚐到石姣姣的味道,還有就是那晚,石姣姣真的是給他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一個從來也沒有過伴侶的傻狗眼花繚亂,又欲罷不能。
兩個人嘴唇相貼,單純的親近彼此,不帶著任何其他的目的,雨幕低垂,雨滴濺在積水中,嘩啦啦的聲音細細密密,宛如輕輕淺淺敲擊在愛人心上的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