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唐諾的目光在已經就緒的救生墊和手中掙扎的謝鑫之間來回遊移,最終定格在謝鑫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低聲問道:“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這種滋味如何?”
謝鑫已經無力回答,他的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渴望和對生命的絕望。
唐諾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隨後猛地一用力,將謝鑫整個人拎起,毫不猶豫地從二樓拋下。
在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
唐諾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看著那些警察和醫生們如何迅速圍攏過去,如何竭盡全力地搶救那個即將逝去的生命。
而他,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比賽”的落幕。
然而,就在這戲劇性的瞬間,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後腦勺,伴隨著一個清冷而堅定的聲音:“別動!”
唐諾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瞥見蘇時琛正以公主抱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帶著昏迷的唐沁悠離開,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複雜的笑:“你們怎麼不來早點?”
蘇時琛沒有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消失在視線中。
季虞的心在確認唐沁悠安全後稍稍放鬆,但手中的槍依舊穩穩地對準唐諾,沒有絲毫動搖。
唐諾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挑釁:“小姐姐,你這樣舉著槍,手不酸嗎?”
季虞面色平靜,語氣淡然:“把你的雙手放到背後。”
唐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單憑一把槍就能讓我束手就擒?我只是不想傷害唐沁悠罷了,否則,你的槍早就在我手裡了。”
季虞聞言,表情未變,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意圖,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說著,她向身後隱蔽處微微揮手,兩名警察悄然靠近。
唐諾見狀,眉頭緊鎖:“什麼?”
季虞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你選錯了地方來傷害唐沁悠,這裡對她而言是噩夢的起點,你不該讓她再次面對。”
唐諾嗤笑一聲,突然轉身,這一動作讓季虞心絃一緊,幾乎要扣動扳機,而兩名警察也立刻停下了腳步。
唐諾環視著面前的三人,笑聲中帶著幾分瘋狂:“想抓我?太嫩了。”
季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針鋒相對:“你只比我大四歲,別把自己說得那麼老練。”
唐諾嘴角上揚,緩緩後退幾步,目光炯炯:“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是什麼?敢不敢告訴我?”
季虞眉頭微蹙,語氣堅決:“等你到了該去的地方,我自會告訴你。”
唐諾又是一聲冷笑:“騙子,警察都是騙子。”
言罷,他突然向圍牆邊緣傾斜,季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卻被唐諾迅速伸出的手阻擋。
“我承認我有些偏執,攪亂了別人的生活,但我無法容忍那些做了惡事卻逍遙法外的人,更無法忍受有人糊里糊塗地活著。”唐諾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與決絕。
季虞輕輕嘆息:“謝光已經落網,你又何必執著至此?”
唐諾搖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你不懂!”
這三個字如同重錘擊打在季虞心上,讓她心情沉重。未等季虞反應,唐諾已決然倒下,幸而最終落在了早已準備好的救生墊上,安然無恙。
望著唐諾被帶上警車的背影,以及想到之後被審判的謝光、謝夫人、謝月等人,季虞心中五味雜陳。這一切的根源,皆因十年前的那起事件。
她長嘆一聲,時間無法倒流,即便正義得以伸張,心中的空洞卻難以填補。
季虞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