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幾個學生立刻就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太子無德,連帶著他底下的門人也囂張跋扈,在宮門之前竟敢直接動手。”
“他們恐怕還覺得咱們不過是學生,就算是打死了也用不著擔責任,當年太子打死的人還少了,其中甚至連朝廷命官都有。”
“當著眾人的面,他們都敢如此跋扈,可見根本沒把天底下的讀書人放在眼中。”
“這一次若不是蘇大人仗義執言,在榮親王面前周旋,丁兄不然要捱打,還得蹲大牢!”
丁兄零零碎碎的聽明白了,皺眉問道:“蘇大人,哪個蘇大人?”
便有人回答:“自然是如今的戶部右侍郎,蘇鳳章蘇大人!”
國子監的學生非富則貴,真正平民出生的其實不多,甚至許多都是靠著家族蔭庇進去的,一提蘇鳳章的名字,丁兄也迅速想起來是誰。
他眉頭一皺,低聲問道:“蘇大人為何要冒著得罪太子的風險幫我?”
另一頭有人笑道:“丁兄不知,當年太子招攬蘇大人不成,心中嫉恨,竟然在酒樓之中以不敬之名鞭笞蘇大人。”
“當年那件事雖然被陛下壓下,還賞賜了許多以補償蘇大人,但堂堂七尺男兒受此大辱,蘇大人心中定然也恨極了太子,如今我們彈劾太子,蘇大人自然樂意幫忙。”
一提這話,旁邊有人驚訝問道:“竟然還有此事?太子也太跋扈了一些。”
“可不就是如此,蘇大人乃是陛下欽點的狀元樓,才華橫溢,滿腹經綸,早就看出了太子跋扈蠻橫,妒賢嫉能,不是可造之材,自然不會幫他做事兒。”
“就因為此事他得罪了太子,若不是後來在雲州立功,如今只怕早就被埋沒。”
“這一次他冒著得罪太子和榮親王的風險,也要為我等說話,可見品行高潔!”
“是啊,榮親王畢竟是皇家人,自然是偏幫太子,若不是蘇大人從中周旋,我等都不能全身而退,這次確實是多虧了蘇大人。”
“以前常聽孟庭孟大人提起蘇大人,言語之中也多有佩服。”
丁兄聽了,原本蘇鳳章不算明朗的形象也變得深刻起來,開口說道:“這次確實是多虧蘇大人了,丁某魯莽惹禍,蘇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
“無論如何,救命之恩不能不報,待我親自上門道謝。”
旁邊那人卻說:“蘇大人說了,此事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並不求報,只請丁兄養好身體,將來才能為大周效力。”
若說方才丁兄還有幾分懷疑,這會兒卻真正感激起來:“施恩不圖報,蘇大人真仁士也。”
這般的對話不只發生在一處,每每榮親王底下的警衛軍要動手,便有蘇鳳章出來周旋,他們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倒是在宮門口演出了一副好戲。
蘇鳳章越是施恩不圖報,在文人之中的口碑越好,他原本就是正統的文人出生,又是與太子有仇,這些年下來頗有幾分人脈,如今倒是更上一層樓。
很快,蘇鳳章從榮親王口中得知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訊息,張太師中風了!
張太師乃是皇帝的老師,又是他親自放到太子身邊的左膀右臂,他還是北方文人的魁首,在朝堂上一句話能抵得上半壁江山。
太子這些年倒行逆施,卻還能穩坐太子之位,固然有皇帝的偏心和支援在,但張太師日日夜夜為之周旋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這一次太子鬧出這般醜事兒,北方文壇心中也多有不滿,在宮門口靜坐的可不都是南方一脈的人,可見他們對太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這個當頭張太師一倒下,自然更是雪上加霜。
張太師中風的訊息傳出來不久,北方文壇便直接分裂成了兩個陣營,其中一脈還是堅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