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現在立刻入宮面聖,請上聖裁?”蘇莯提議道。
蘇鳳章心中嗤笑了一聲,搖頭說道:“蘇編修,雲大人既然是奉命辦事,你覺得他會毫無證據,不經聖令就帶走一位朝廷命官嗎?”
“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啊?”蘇莯說道。
蘇鳳章卻道:“以我們的品級,就算是想要入宮面聖也難上加難,不過蘇編修倒是可以去求一求太子殿下,殿下出面的話,聖上終歸不會不管。”
這話落下,蘇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只因為他其實十分明白,若是池良俊被牽扯進去,太子殿下不但不可能救他,反倒是有可能棄車保帥。
那麼他呢,他進入翰林院之後一直是池良俊的心腹,池良俊一旦出事,不說他將來仕途如何,能不能不被牽連都是一件未知數。
蘇莯抬頭看向其餘的同僚,此時池良俊平日的口碑顯出惡胎來,因為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視線,完全沒有要去求情的意思。
蘇莯臉色青白,最終一甩手離開了。
他一走,剩下的官員們倒是議論紛紛。
“雲大人下的命令,這時候誰敢阻攔。”
“就是,方才他不也眼睜睜的看著池大人被帶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雲大人的意思,大約就是聖上的旨意,這不是上趕著觸黴頭嗎?”
蘇鳳章回到屋中,擰著的眉頭卻沒有散開。
李小山小心翼翼的問道:“蘇大人,池大人被帶走了,那我們翰林院會不會有事?”
蘇鳳章搖了搖頭,但看了一眼李小山,還是說道:“且等等看吧。”
池良俊被帶走,只是為這件沉寂了半個月的慘案拉開了序幕,緊接著的三日之內,雲騫在京城官場大動干戈,京城六部無一倖免,位高至左侍郎,位卑到主事,甚至連大理寺內部都被扣押了一人,牽連之光觸目驚心。
這些人中,有池良俊這般旗幟鮮明的太子黨,也有四皇子一脈的官員,竟是讓人一時分辨不清皇帝到底要做什麼。
一時之間京城風聲鶴唳,連帶著蘇鳳章每日出了去衙門就是閉門不出,原本京城公子小姐們最喜歡的春遊踏青,今年也少之又少,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要大動干戈,甚至有人開始在朝堂上攻殲太子失德,不孝不悌,一時間京城之內甚至有了皇帝欲廢太子的謠言。
而這一場風暴的中心,徐家跟方家的聯姻居然如期而行。
十里紅妝原本是京城老百姓們津津樂道嘖嘖稱奇的熱鬧事兒,但是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親事敲鑼打鼓的進行時,圍觀的百姓們臉色怪異,竊竊私語。
從他們的模樣來看,不像是在看一樁天作姻緣盛事,反倒是像看到了志怪小說裡頭才會提到的詭異事情,事實上,冥婚這種事情,向來也見不得明面的。
即使有皇帝的大肆賞賜,徐貴妃和玉妃的封賞,也改變不了新娘子已經是個死人,只能躺在棺材裡頭,直接被運到了方家祖墳這件事情。
蘇鳳章坐在家中,也隱隱約約聽見那喜樂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股子樂聲都帶著幾分淒涼。
蘇趙氏往外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二郎,你說這方家和徐家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還大模大樣的辦婚事,這不是……有違天理嗎?”
就算是不捨得徐芸未婚亡故,要入孤墳,也大可以私底下瞧瞧的將婚事辦了啊。
蘇鳳章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他們自然有大辦的道理。”
蘇趙氏欲言又止,蘇鳳章笑問道:“娘,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
蘇趙氏這才問道:“我聽人說,這次的事情是太子做的,他不滿四皇子拉攏玉妃,這才派人刺殺了這位徐家小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