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來了。”
“小毛,你可算回來了。”張母跑出來,一看見兒子就差點掉眼淚,這都兩個月沒回來了。
“讓娘看看瘦了沒有,黑了沒有……這,黑是黑了點,看著倒像是胖了些。”瞧著兒子膀子都粗了不少,張母到底說不出瘦了的話。
張小毛故意大聲喊道:“娘,我在王府吃的好住的好,每隔幾日就有肉吃,哪裡會痩。”
等裡頭的人都走出來,尤其是看到一臉刻薄的兩位嫂子,張小毛一把撩開竹簍上的布:“爹,娘,你們看這是什麼。”
張母張父過來一看,都是大吃一驚:“怎麼這麼多東西,別是把這些日子的俸祿都花了。”
“這是王府發的年禮,每個人都有,還是小王爺親手遞給我的!”
張小毛特別驕傲。
張家兩位嫂嫂一看,也是面露驚訝,忍不住說:“這麼多東西,瑞山王府這般大方。”
張小毛故意說:“那可不是,別人現在想進都進不去了,嫂子,現在我總不是吃白食了吧?”
張家嫂嫂面露尷尬,張母沒好氣的拍了小兒子一下,雖說她也心疼兒子被罵,但終歸一家人,哪有這麼說自家嫂嫂的。
張小毛哼了一聲,掏出兩把糖來:“大郎二郎過來,小叔請你們吃糖,甜不甜?”
“啊,好甜,真的是糖。”
見小叔子給兒子吃糖,原本覺得尷尬的兩位嫂嫂也緩過勁來,幫著將東西收拾起來,這麼多肉和精米,可不能一頓造光了。
另一頭,張大走進院子,喊了一聲:“媳婦兒,我回來了。”
張大媳婦走出來,她如今面色紅潤,再不是幾個月前面黃肌瘦的模樣,看見丈夫便笑了起來:“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
原來張大一大早已經回來了一趟,將東西放下之後又進了城。
張大一笑,忽然將一根銀簪子塞進媳婦手中。
張大媳婦一驚:“這是哪兒來的?”
“我買的。”
“我都老太婆了,你還廢這個錢幹嘛,咱家的日子才剛好一些,有錢都攢著給兒子娶媳婦呢。”
張大卻說:“工匠坊那邊的生意好,年底還發了獎金,你放心,只要瑞山王府不倒,咱家就一直能過好日子。”
頓了頓,他又說:“要不是我受傷,家裡頭拿不出藥錢來,你也不會當了唯一的首飾,那可是岳父岳母給你的嫁妝。”
張大媳婦眼眶一紅,拍著他的手臂說:“老夫老妻了,還說這個幹嘛。”
張大正要安慰幾句,兒子興沖沖的走出來,嘴角還粘著糖汁:“爹,快來吃飯,娘做的糖糕可好吃啦。”
張大摟住媳婦,昏黃的燈光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這一日,瑞山城外的無數家中,註定是充滿歡聲笑語的。
瑞雪
瑞山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 趙懷正在跟圓滾滾玩球,上好的皮革包著米糠,比足球少了一些彈性, 但玩起來更帶勁兒。
“神龍擺尾!”
趙懷伸腿一踢,蹴鞠就朝著圓滾滾飛過去,那毛茸茸的大傢伙平日裡慢吞吞的, 這會兒動作倒是敏捷, 嗷嗚一聲,一個旋轉給踢回來。
兩人你來我往的,每天都能晚上好一會兒, 要不是瑞山王妃盯著, 趙懷簡直樂不思蜀。
瑞山王妃就坐在廊下看他們玩, 嘴角眼裡都是笑意, 也只有跟圓滾滾在一起的時候,兒子才有幾個孩子氣,才能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玩耍。
玩著玩著,天空飄下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好巧不巧落在了圓滾滾黑乎乎的鼻尖上。
圓滾滾停下動作, 兩隻眼睛鬥雞似的盯著自己的鼻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