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這樣,梁帝還是經常覺得身體不適。
梁帝把手中的奏摺放下,輕嘆了一口氣,“這奏摺總是永遠看不完。”
李寶璋把剛泡的參茶放到梁帝手邊,輕聲道:“皇上要不先去休息一下,白太醫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白愛卿來了?快請進來。”自從白太醫治好了梁帝的瘟疫,把全國的瘟疫之災解決,給梁帝把請安脈的就變成白太醫了。
李寶璋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到殿外,把白太醫帶了進來。白太醫一進來便行了個大禮,梁帝現在在宮裡最喜歡的兩個人,一個是李寶璋,剩下的就是白太醫。
他那些兒子女兒在他病重的時候,連他的龍床都不敢捱得太近,怕被他傳染,唯獨他們兩個忠心耿耿,救治好了自己。
“快快起來吧。”梁帝病了一場,表情都變得溫和許多。
白太醫一邊說著“謝主隆恩”一邊起身,他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皇上,“皇上今日覺得身體如何?”
白太醫一說這個,倒讓梁帝嘆了口氣,“老樣子,不大舒服,總覺得力不從心。”白太醫聞言,拿著藥箱過去,跪在地上給梁帝把脈,又仔細看了下樑帝的臉色,“皇上近日可是夜睡多夢?”
“是。”梁帝道,“那夢斷斷續續,朕驚醒之後又做夢,反反覆覆,實在困惱。”
白太醫思索片刻,“微臣給皇上開一瓶寧神丹,讓李公公將那寧神丹放進溫水中化開,皇上夜裡入睡之前喝了便是。”
李寶璋突然在旁開口,“皇上午睡在別的嬪妃處,卻沒有多夢的情況,在文昌殿入睡卻有,可與這宮殿有關係?”
梁帝聞言,連忙稱是,“對了,朕的確是夜裡宿在文昌殿才夜睡多夢。”
“想來可能是皇上在文昌殿重病一場,對此有所顧慮。”白太醫正色道。
梁帝皺了下眉,“可又不能換了宮殿。”
歷來梁國皇帝都是宿在文昌殿,他若隨意更改了宿的宮殿,萬一壞了自己身上的龍氣怎麼辦?正在梁帝糾結的時候,一旁的李寶璋輕聲說:“皇上不如再新建一座文昌殿,這也不算換了宮殿,都是文昌殿,也未改名字,也沒破了老祖宗的規矩。況且皇上乃真龍天子,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不過是住一座新的文昌殿罷了。”
梁帝聽到這種話,十分開心地同意,立刻召見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準備商量新建一座文昌殿之事。
李寶璋把白太醫送了出去,白太醫走了幾步便小聲地說:“你為何讓皇上新建宮殿?”
李寶璋驚訝地看了白太醫一眼,“這不是奴才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只是皇上需要旁人來開口罷了。”他頓了下,“皇上夜睡夢多,多半是心病的因故,太醫難道不清楚嗎?”
白太醫皺了下眉,“只是瘟疫之災剛過,現在大興土木,恐怕黎民百姓有所怨言。”
“民間大病初癒,尚且大擺酒席宴請賓客,皇上乃一國之君,連新建宮殿的權力都沒有嗎?況且,白太醫比奴才更清楚的是皇上若一直被心病所困,恐怕生出別的事來。”
白太醫眼神一凜,聲音低了許多,“是我思慮不周了。”
白太醫現在心裡清楚,自從李寶璋將藥方獻給他,他又拿著藥方去皇上面前邀功,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是一條繩子上螞蚱了。白太醫年紀輕輕坐上太醫院院首,底下不少年資老的太醫頗有微詞,但礙於皇上對他的青睞,倒不敢生事,若是皇上不舒服了,恐怕他這個位置坐得也不會舒服了。
本來只是想治癒皇上身上的疾病,但現在民間都把他當成在世華佗供奉著,據說許多地方都修建了他的祠堂,專門放著他的長生牌。這溢美之詞把白太醫捧得飄飄然,他之前只不過是太醫院裡一個小小太醫,現在竟然能與前輩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