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枇杷還是止不住的想哭。
先前她真的以為小姐死了啊,哭的她眼睛都快要瞎了。可是現下見小姐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為什麼她還是這麼想哭?
於是她就一邊哭,一邊幫聶青鸞脫身上的溼衣服。
脫完衣服之後,枇杷就又哭得更厲害了:“小姐你最近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
聶青鸞雖然以前也算是個輕盈體態,可身上好歹還是有點肉的。但現在她身上卻是瘦的皮包骨了。
一直粘在身上的溼衣服被脫掉,而營帳裡又是被火盆燻的暖暖的,聶青鸞瞬間就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聽到枇杷的話,她也就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段日子一直著急著早點趕到隴城來和左翎見面,身上又沒什麼錢,一路風餐露宿,飽一頓餓一頓的,肯定是會瘦的。只是自己沒有心思來顧及到這個罷了。
於是現下一見到自己身上的骨頭都凸出來的模樣,聶青鸞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
但隨即她就笑道:“是啊,瘦了呢。那枇杷接下來可得多多的給我弄點好吃的,早點將我瘦掉的肉都給補回來才是。”
枇杷重重的點頭,握拳,眼中滿是堅定:“嗯。我一定天天給小姐弄大魚大肉,早點將小姐瘦掉的肉都給補回來的。”
主僕兩個相視一笑。
先前的衣服都溼掉了,而且這麼一路穿下來,也早就很髒了。是以這套從那位農婦大姐手中置換來的,靛藍底印白花的衣裙就被枇杷隨手放到了一旁,只給聶青鸞身上披了個厚實的斗篷,讓她坐在火盆旁邊烤著火。
而很快的,薑湯和熱水都送到了。
聶青鸞速來就不愛和薑湯。入口極辣,又嗆。但在枇杷的強迫和哀求下,最後她還是豪氣干雲的仰起脖子,將那一大碗的薑湯給喝了個底朝天。
一碗薑湯下肚,身上立時就有了細密的汗珠出來。而枇杷這時也已經將洗澡所需要的一應東西都給整理好了。
泡在熱熱的水中,水汽氤氳中,聶青鸞只覺得這段日子過的真是如同一場夢一般啊。
洗好澡,穿好舊日自己的衣服,又在枇杷的服侍之下梳好了頭髮,聶青鸞覺得自己有一種煥然一新,再世為人的感覺。
而趙小北的聲音此時在營帳外響起:“王妃,我可以進來嗎?”
聶青鸞點了點頭,示意枇杷去請她進來。
趙小北進來,雖然是甲冑在身,但還是對她打了個半跪。
聶青鸞望了他一會,就笑道:“以前你從來不對我下跪。我還記得你沒皮沒臉的在我那裡蹭吃,求著我給你弄什麼好吃的模樣,怎麼我去了一趟京城回來,你怎麼現下卻是忽然對我這樣客氣了?”
“我,我先前懷疑王妃,實在是不應該,”趙小北的聲音低低的,“而且,這段時間,讓王妃受苦了。”
這段時間可真是,聶青鸞嘆息了一聲,隨後就說道:“你先前懷疑我也是應當的。都說我死了啊,猛然的出現在你面前,你不懷疑才怪。”
趙小北就問著:“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王順飛鴿傳書來都說你和老祖宗被狗皇帝他們給害死了?”
聶青鸞覺得這問題還真有點不大好回答。
她能怎麼說呢?說左奶奶其實是自己撞了牆死的?還有她是被左奶奶給下了毒的?
她斟酌了下,最後告訴趙小北左奶奶真實的死因,至於她自己,則是語焉不詳的說她被人下了毒,卻並沒有說給她下毒的那個人是左奶奶。至於自己為什麼沒死,她表示她也不知情。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口棺材裡,而且還是被隨意的扔在亂墳崗的一口棺材裡。
於是在趙小北他們的腦補中,左奶奶是被狗皇帝他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