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都聽不進去,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微微有些抗拒。在多倫多的時候,他也是兩個月之後才適應了他的公寓。
公司開發的遊戲已經在國外上市,目前正在籌劃著進入國內的市場,但語言和風格方面還需要進行調整,他熬夜加班,漸漸顯出一些力不從心。
於是不得不將pierre送到姐姐那邊。
幾天之後他姐姐看出端倪,打電話來悄悄問他,pierre是不是太沉默了。
他才告訴她pierre的狀況。
他姐姐的震驚程度不亞於他。
“在多倫多的時候沒有去治療過?”
“他很排斥,再者他的症狀不算嚴重,所以那些醫生總是不置可否,一個說他沒有問題,一個說有問題,也給不出具體的治療方案,所以我就沒有帶他繼續看了。”
她在那邊沉默半會,盛清讓笑了笑,“沒關係,如果你覺得難帶的話就送回來我自己帶。”
盛佩聽到這話有些氣,“我怎麼會覺得難帶!pierre這麼乖。我只是心疼你們倆。”
這會換盛清讓沉默了。
“我認識一個研究兒童心理學的教授,我幫你問問看有沒有什麼權威的醫生,趁著pierre還小,儘快治好吧。”盛佩最後說。
盛清讓有些頭疼,但還是應了下來。
因為陳家的關係,這一次求醫架勢有些大了。
十幾個專家會診,拿著pierre的一大沓檢查報告討論了幾個小時。
pierre不喜歡醫院,縮成一團躲在盛清讓懷裡,小手緊緊抓著他,幾乎要將他胸前的襯衣揉成了紙。
最後幾個老醫生走進來告訴他們結論。
“透過盛先生提供的病史和精神檢查,排除精神發育遲滯、asperger綜合徵、heller綜合徵和rett綜合徵等其他廣泛性發育障礙,本可以可初步做出兒童孤獨症的診斷。”
“但是因為盛先生無法提供孩子出現症狀的準確時間,現在我們只能將患者診斷為非典型孤獨症,還需要繼續觀察隨訪,才能最終做出準確的診斷。”
這樣的話聽了十幾遍,盛清讓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了,但還是覺得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身邊的盛佩卻已經坐不住了。
“繼續觀察?要是他十歲你們才能確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那還有治癒的可能嗎?”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都沒開口。
她氣急,還要說話已經被盛清讓拉住。
“姐,算了,我們回去吧,pierre累了。”
她回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是pierre累了,是他累了。
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從未被任何事擊倒過,現在卻被一個四歲的孩子打倒了。
她和他在醫院門口分開,她pierre抱上車,望著窗外男人孤傲的背影沉思了許久,她是頭一回在那寬廣的肩膀上看到了脆弱二字。
直到司機回頭問她:“夫人,回家還是?”
她才回過神,淡淡吩咐:“回家。”
週末盛清讓過來看pierre,進門卻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正貓著身子喂pierre吃飯,pierre把玩著手中的輪子,很久才吞下一口飯,接著女人才又送上一口。
盛清讓頓了頓,換了鞋走過去。
女人聽到聲音後抬起頭,微微一笑道:“你來了,媽媽出去跑步了,一會就回來。”
她說著站直身子。大概是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起身的時候晃了晃。
盛清讓心一緊,這才發現她是懷孕了。
盛清讓接過她手中的碗,語氣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