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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媛見著公子蠻的衣裳還向下滴著水珠,立刻看向身後的侍女,“還不快些請公子去換衣?”
“阿兄趕快去換衣裳,這麼溼漉漉的一身,到時候恐怕會有風邪之症。”鄭媛都不知道為何公子蠻會冒著大雨來告訴她這個訊息。她並不是那些能夠參與政事的公子,公女們的訊息就算晚於公子也沒有什麼。
不管如何,她還是感激公子蠻的這份心意。
“嗯。”公子蠻看著鄭媛,面上露出笑容,他跟著侍女去別室換身衣裳。
這裡是姚子的宮室,非姚子所出的公子在這裡換衣未免有些不好,可是這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總不能讓人穿著溼漉漉的一身回去。這麼大的雨,到了公子蠻的宮邸上,恐怕人都不能看了。
“公子對公女果然兄妹情深。”傅姆見狀禁不住感嘆,兩人並非同母所出,公子蠻還能將妹妹放在心上,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鄭媛聽著點了點頭,她方才看清楚了公子蠻眼裡的那晦澀的情緒。這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告訴庖人,給公子準備一碗熱的薑湯,等到公子換衣完畢之後,立即送給公子。”鄭媛吩咐寺人俠。
“小人這就去。”寺人俠抬頭看了看這雨勢,咬了咬牙,提起裳裾的下襬,匆匆的走在過道上,往廂的庖廚下去了。
“嗯,”鄭媛重重撥出口氣,她看到自己手上的料珠手串,那串料珠手串是用瑪瑙製成,鮮紅的瑪瑙貼在少女白皙嬌嫩的肌膚上。越發襯托的手腕上的肌膚瑩白如雪。
“哪日能見見那位宋國公子呢?”鄭媛平靜下來,手指摩挲著腕上的料珠。
“公女,都這個時候了!”傅姆這次已經被鄭媛氣的只能說這話了。
“傅姆不必擔心,這次君父一定會有對策。而且我們鄭人就是風箱之鼠,晉國和楚國都有用得著鄭人的地方。”鄭媛一開始被楚軍攻打鄭國的訊息給嚇了跳,但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情況也不是那麼糟糕。
“公女……這……”傅姆對朝堂上的事知曉的不多,聽鄭媛這麼說,口裡似乎被塞了什麼東西,嗓子裡頭的話都不能完好的說出來。
風箱之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過不留情面。可傅姆也說不上鄭媛哪裡說得不對。
“上回宋國公子救了我。”鄭媛這會不用看都知道傅姆在想什麼,自從她擺脫傅姆的管束之後,她就時不時逗一逗這位貴婦。她覺得在傅姆看來,被選入公宮照顧她這麼個公女,簡直就是出門的時候貞人用龜甲給她占卜了個大凶。
“我見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左右不過是為了道謝。”鄭媛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傅姆聽得也是不知道該不該信她的話。
“那也不必公女親自去,讓人送去謝禮便可。”傅姆道。
“也是。”鄭媛點點頭,這直接衝上去的的確確是沒意思,欲說還休的才有意思,遮遮掩掩反而比直白更加有趣。
“公女知道就好。”傅姆見鄭媛聽進入她的話,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她想起鄭媛以前的聽歸聽做起來又另外一回事,立刻又警覺起來。這回,公女該別是又騙她的吧。
公子蠻那邊已經換好了衣服,身上的雨水也在侍女的服侍下擦拭乾淨,換上了乾燥整潔的衣裳。甚至頭髮都已經烘了一回,重新梳攏好,戴上發冠。
將身上都整理好之後,公子蠻一口氣將送來的薑湯喝完,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才去見鄭媛。
方才因為事出緊急,所以才顧不上許多,現在自然不能如此了。
鄭媛還在那裡沒動,不過堂上多了一個人,便是姚子。姚子和女兒不一樣,不怎麼喜歡下雨天。姚子不耐煩這種潮溼的天氣,躲在自己的內室裡頭,翻閱竹簡,或者是看看那些自己庫房裡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