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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以前沒有,她也沒有盛裝打扮,那麼自然是身邊的屈瑜了。
“我出自羋姓的屈氏。”屈瑜這會離鄭媛也比較近,他雅言說的要比其他楚人好的多,甚至都察覺不出他楚地的口音。
“屈氏?”鄭媛見著那邊的屈瑜和喝了酒似得興奮不下來,不得不順著他的話說下來,“我記得屈瑕是屈氏的先祖?”
屈瑕就是那個倒黴催打了敗仗回來就把自己掛在樹枝上,開啟了楚國打敗仗必須死的兇殘習俗。鄭媛對楚國也知道一些,畢竟如今的強國,一個楚國,一個晉國。說是爭霸,其實也就是這兩個諸侯打的你死我活。
之前的齊國已經成了昨日黃花,欺壓一下自己周圍的諸侯,例如魯國是可行的。可是想要稱霸是不行了。
秦國也不小,可是眼下秦伯被晉國所攔,擋在了函谷關外,秦晉大打一場,在殽之戰之後黯然退出,去和北面的犬戎死磕去了。
楚國在南邊幾乎是根本沒有遇到對手。
鄭國就是夾在這兩國之間,左右為難。所以鄭媛也留心楚國,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吾子知道?”屈瑜聽到鄭媛這麼回應,立即高興道。他還以為車中的人對楚人一無所知呢。
畢竟楚人一向不被中原人看得起,中原對楚國也是不屑於記載個隻字片語。
“嗯,在簡牘上讀到過。”鄭媛見著年輕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記得屈氏一族才人輩出。當年齊侯南巡,正是屈完前去會見齊侯的吧?”
鄭媛說的南巡就是齊桓公帶著諸侯聯軍去伐楚,結果到了邊境上,楚人如臨大敵,雙方一面談判一面做好作戰準備。加上諸侯聯軍的補給線拉的太長,齊侯也只好讓楚人給周天子進貢苞茅之後就沒下文了。
“那是我的祖父。”屈瑜說起這個,面上都是笑。他容貌不錯,帶著年輕人獨有的爽朗,牙齒潔白整齊,看起來就養眼。
“真是想不到。”鄭媛說著,面上的笑意更濃,“果然是青年才俊。”
鄭媛說的話,其實屈瑜有些不太聽得懂,他十二三歲之前學習中原的雅言還有詩,到了十四歲之後就開始學習六藝中的御和射。其實說是蠻夷,但是在君子六藝上,他還真的半點都不輸給中原人。
可是他有些不太習慣鄭媛方才說出的話,幸好意思聽得明白,那是在誇他呢。
“不,我眼下還是沒有多少建樹,擔不起叔姬此言。”照著楚人的習慣,直接就應下這話了,可是他還是想給鄭媛留下一個好印象,學著中原人自謙了一把。
有楚人聽到這話就在一旁翻白眼,美人說他好,還不趕緊的應下,說什麼擔不起幹什麼?要是美人因為這話看不起他了怎麼辦?
心裡這麼想著,不禁速度快了那麼一分,好讓自己在鄭媛面前露個臉。
男子們對美人總是格外抱有好奇心,在美人面前也有充沛的表現欲。鄭媛當然看得出來這些男人的小心機,無他,見得太多了。
鄭媛抬起袖子掩了一半的臉,眉眼彎彎。哪怕看不到她唇邊的笑容,但是那美目彎彎的模樣也讓人神牽夢縈。
“那日……”屈瑜已經搜腸刮肚的想要和鄭媛說話,可是一圈談下來,他都不知道要和鄭媛說些什麼,女子喜歡什麼,喜歡和人說起什麼,屈瑜完全一抹黑。天知道每年仲春的雲夢之會,他都去幹什麼了。
這會若是找人求助,那還不如靠他自個。
那日自然是指的在公宮時候,兩人初遇。不過那會他將自己拇指上的玉韘送給帷車中的女子,可是被她拒絕了。哪是他沮喪不已,後來想起只怪自己魯莽。才發生那事,平常女子自然都是驚嚇不已,哪裡還會想著怎麼和男人定情?
尤其那一日庭燎的火光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