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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夫妻在七十之前是不會住在一起的,多少女子想要和夫君日日相守,她倒是膩味了就走,半點都不留戀。
“叔姬。”雍疑站在門外。
鄭媛的屋舍周圍沒有多少人,公子均打點了一下,胥吏給鄭媛安排到一處比較清靜的屋舍裡。
因此雍疑也不怕會被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鄭媛在屋子裡頭百無聊賴的用筆在手裡的絹帛上胡亂畫著些東西,公子均和她說因為最近是非常時刻,所以不能隨意出門,所以她就日日呆在傳舍裡,不外出半步。人悶得不行,就自己畫畫解悶。
聽到外頭有動靜,她放下手裡的筆,站起身來,到門外去了。
她只見雍疑站在那裡,庭中放著的是一隻漆箱,箱子上是硃紅硃紅的,上頭用黑紋描繪出雲紋。
“嗯?有事?”鄭媛在這裡呆的心煩氣躁,公子均時常過來陪她,可是她也不是看到公子均就心滿意足了。
“楚國有個公子給叔姬送來這些。”雍疑有些無奈道,“真是的,他們國君都沒了,還有心思做這些。”
君父喪期,為人子的好歹也該收斂一二,竟然私下就讓家老送來這些東西,真夠讓人鄙夷的!
“叔姬,那個楚國公子也太沒孝心了。”雍疑滿臉憤慨。
這會除了雍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鄭媛穿上履,從臺階上下來,“還請把箱子開啟,我看看。”
雍疑瞧鄭媛沒有跟著他一塊憤慨,呆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不情不願的去開那個箱子。
“楚人送來的,恐怕也沒有甚麼好的。”雍疑嘀咕著,說完他一下就將箱子的蓋子給掀開來。
鄭媛一看就笑了,這箱子裡頭擺放著的是一些整整齊齊的錦衣,還有一把銅劍。她伸手從箱子裡頭拿出那把銅劍。
“叔姬小心,這劍可沉著呢!”雍疑瞧著鄭媛把那把劍提出來,嚇了一大跳,心裡暗罵公子側送來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是傷著人了,到底是算誰的!
鄭媛對雍疑的話置若罔聞,她手裡提著那把銅劍,銅劍恐怕楚國是最多了,因為控制了隨國境內的銅綠山,手裡有銅礦,武器也多。楚國的劍在諸國之中可是出名的,算是楚國的特產了。她垂首看劍,劍身外套著的劍鞘不是那種常見的髹過漆的木頭,也是一層銅,可能是鑄劍師考慮到全都是銅,非得大力壯漢來用不可,所以很神奇的做成了鏤空的模樣,鏤空的劍鞘上是密佈的精緻花紋,那上頭的花紋的細節處都像頭髮絲一樣。
“挺好看的。”鄭媛拎在手裡覺得有些沉,不過還在她的可接受範圍內。
“中看不中用,這種劍佩戴在身上好看,可是真的要用,還比不上平常用的呢。”雍疑瞥了一眼痠道。
“你知道?”鄭媛好奇的看雍疑一眼,那一眼在雍疑看來飽含懷疑,立即讓他面紅耳赤,“這劍一般也只用在典禮當中,真的要用,太花俏了。”
“哦,看來這公子側還真的挺會送劍的嘛。”鄭媛把手裡的劍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她知道自己就算裝作男子也不像個身材魁梧的,反倒是像還沒有及冠的瘦弱少年。所以那人也是覺得她這個小身板恐怕是打不了架,所以就送來個好看的。
“叔姬?”雍疑驚恐萬分。
“不過我也用不上。”鄭媛搖搖頭,“算了。”
“不喜歡?”公子均走進來,雍疑見到是他,連忙站在一邊。
“嗯,給君父的信寫了?”鄭媛問。
“已經寫了讓人送出去了,最快也要一月之後才到。”公子均回答。
這一月還算是快的了,要是路上遇到雨水什麼的,恐怕還要更晚一些。
“我們運氣也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