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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媛抬起頭來,一雙秋水明眸裡光芒流轉,甚至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小女實在不知道楚君說的是哪個公子,要知道宋國的公子可多呢,小女在鄭國也見過不少公子公孫,和他們其中的人說過話的,小女自己也不清楚啦。”
這會她的膽子可要比之前大多了,害怕有個什麼用處,最多是給人新增貓捉老鼠的趣味罷了,到時候該死的死,該殺的殺,唯獨哪個以為自己服軟就可以逃過一劫的傻瓜,哭的涕淚滿臉,等到對方享受夠了,就被處置了。
“……”楚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來。鄭媛被迫抬起頭來,可臉上還是方才的神情。
這美麗嫵媚又膽大的模樣,還真的像他那次沒有獵取成功的白狐。
“你不怕寡人殺了你?”楚王俯身下來,對她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輕的,似乎不是在決定她生死,而是一件小事。
“小女出身卑微,楚君想要怎麼處置,恐怕就算是小女君父也不敢說一句話。”鄭媛說著就笑了,“但是楚君若是要殺,為何不在鄭國邊邑的時候就將小女殺了?小女那會遠離新鄭,就算死了,家臣上報,也拿兇手無可奈何。”鄭媛說著眨了眨眼,似乎很是不解。
“那時候的你……”楚王眯了眯眼,想起她依著視窗,纖細潔白的手指勾著玉韘上的硃色絲帶。
“那時候的你還真是膽大,現在你的膽子還是一樣的大。”楚王鬆開她下巴上的手。
那是他十多年人生中 進言
男人哀怨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鄭媛早上睜開眼睛就嗅到了一股濃厚的哀怨味道,她伸手將一旁的內袍取來隨意的披在身上,床榻上亂成了一灘,公子均在那邊整理自己的衣襟,幾個豎僕給他整理著衣襟和袖口。他渾身上下的哀怨勁頭一直到第二日一早都沒有消散。
鄭媛最愛做的事,就是撩起熊熊大火之後,躲到一邊看熱鬧。才不管人如何難受,她怕疼,也怕懷孕。所以只能憋著他了。
鄭媛披著內袍,胡亂將自己衣帶繫好,走到帷帳後。伸出指頭勾開帷帳就往外看,見著公子均伸展開雙臂,豎僕們給他整理衣襟。她鼻子動了動,猶豫再三,而是沒有出去了。她這樣子不適合出去見人,而且,她還是有些心虛來著。
昨天夜裡是用了不動真格的辦法,可惜麼,他已經不是被撩了一回兩回,每次都這樣,她還是有些心虛氣短。
豎僕給他整理好衣襟,公子均伸手在衣襟上將上頭幾乎見不到的褶皺給撫平了。他揮手讓豎僕退下,自己撥開帷帳,就見到了站在後頭的鄭媛。鄭媛歪了歪頭,神情格外的無辜。頓時所有的哀怨都堵在了喉嚨口,他瞧著她身上除了一件內袍之外,就沒有別的衣物。玉白的腳背就這麼露出裳裾外,他垂首就看到。
頓時身體裡又有青澀的火苗在深處緩緩舔著骨頭向上蔓延而去。
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有些狼狽不堪的轉過眼,生怕再看到什麼別的不該看到的。
“今日又要出去?”鄭媛問。
“嗯。”公子均原本側著頭,聽到她詢問,又忍不住回過頭來。鄭媛這會長髮都披在肩頭,而且還亂糟糟的,清晨醒來,面容總是有不雅的地方,不然女子也不會要趕在夫君醒來之前起身梳妝打扮。就算如鄭媛這樣的美人,額頭和鼻翼兩側都有些亮亮的。
鄭媛見著他那雙烏黑的眼睛瞧著自己,立刻伸出手,把自己的鼻子給遮了,發現自己額頭還露在外頭呢,連忙另外一隻手把額頭也遮住了。頓時垂下來的袖子把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
“這樣你就看不到了~”鄭媛話語裡頭是遮掩不住的小得意。
公子均嘆了口氣,“方才我起身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