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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捂著發沉的腦袋醒來時,入眼是陌生的場景,盤腿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神,忽然瞪大了眼,下了床,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立刻就往外跑,剛出院門就撞上迎面而來的沈行在。
「跑什麼?」沈行在的聲音微微發啞,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我和青簪說好了宵禁之前回去,萬一我外祖母要找我,發現我不在就完了!」
「我已經讓人傳話給你那個婢女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蘇木放下心來,才注意到沈行在神色萎靡,像是一夜未睡的樣子。
「你昨晚做賊去啦?」蘇木疑惑道。
沈行在低低應了她一聲。他昨夜讓郭宮去查蘇木是因何受傷,到如今也沒查出一點訊息。那道疤實在觸目驚心,他昨夜在蘇木床前守了大半夜,被郭宮勸回去後,滿腦子都是蘇木伸出手腕喊疼的樣子。
「我看你的心情似乎不佳。」導致沈行在心情不好的始作俑者一臉無辜的關心他。
沈行在也不欲再等郭宮打聽訊息回來,直截了當,「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蘇木下意識地將左手背在身後,裝作不解,「什麼手?」
「司徒蘇木,你若不坦白,本侯現在便親自送你回寧府。」
「你瘋了我瘋了?還是你想讓我死!」沈行在把她送回去,傳出去還不得把他們傳成月下幽會的奸/夫淫/婦,要被寧家族裡那個古板的族長知道了,怕是拼著老命都要把她抓去浸豬籠。
開玩笑!她是準備勾搭沈行在,但那是讓他護著她,護著熹王府,再給北豊鞠躬盡瘁忠心耿耿的,不是讓沈行在送她浸豬籠的!
沈行在絲毫沒有動搖之意。
論力氣,蘇木不是沈行在的對手,這裡雖然是寧府的院子,但現在是沈行在的地盤,沈行在不放,她怕是走不了。蘇木只好點頭答應。
沈行在二話沒說,又把人蘇木帶回她昨晚睡的房裡。
蘇木看著坐在對面,臉色陰沉的沈行在,嘆了口氣,才道:「也沒什麼,就是有一年熹王府進了刺客,我被砍了一刀罷了。」
她說話時眼神飄忽,顯然還有事瞞著。沈行在眉間的川壑更深,「熹王府有重重侍衛看守,又怎會有刺客。」
「他是我爹請來教我與皇兄算術的先生,在王府潛伏了大半年,無人察覺他的身份,那日給我們上課時忽然從桌底抽出了一把刀。」
「當年去熹王府的刺客目的皆在陛下,為何不曾聽說陛下受傷?」沈行在步步緊逼。
蘇木一時語塞,還準備與他搪塞過去,「小侯爺,做人不能太聰明,太聰明就很難交朋友了。」
沈行在並不應,只死死地盯著她。蘇木在他的目光中支援不住,潰敗下陣。
「刺客抽出刀時,我爹正好趕到……先救下了皇兄……」
她與永昭帝坐在一張書案前,熹王到的時候,她聽見熹王喊了一句「殿下小心」,朝兩人奔了過來,先拽開了永昭帝。刺客見刺殺永昭帝失手,轉身抬刀朝蘇木劈過來,蘇木下意識用手擋在前面,那刀就落在她的手上。若非貴妃的父親及時救下她,她的左手就要斷在刀刃之下。
後來手雖保住了,卻傷了手筋,手腕難使上力,拿些輕薄的紙張倒還好,但再重一些的,連支筆也拿不動。
她的話說的含糊,沈行在卻很快明白。蘇木說起這件事一臉雲淡風輕,但演技實在太差,讓人一眼就看破她在逞強。
「還疼嗎?」沈行在問。
蘇木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過去了那麼久,若不是你忽然問起,我都不怎麼想得起來這件事。」
「但熹王在你與陛下之間先救了陛下。」
蘇木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