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銳看都沒看他們,兀自跳起了自己的祭舞。它們撲到一半,忽然就直挺挺的墜落在了地上,動都不動一下了。更多的蝗蟲人緊跟著撲下,可也只落得和同伴相同的下場。屍體越積越多,突然一隻蝗蟲人的眼睛越來越乾癟,最終眼眶裡只剩下了一個黑黑的空洞,一隻紫色的露珠蚨從裡邊爬了出來。在它之後,每個死去的蝗蟲人的眼眶裡都爬出了一隻紫色的露珠蚨。
——白銳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傢伙跟上來了?原本對方要是藏在暗處還能多活一陣,可既然冒頭了,那就別走了!
白銳繼續吹奏著蠱笛,蠱蟲狂暴的笛曲中,不知不覺融入了白銳此時的心境。
復仇之心!滅亡之心!殺戮之心!
湧動的蠱霧彷彿萬千暴躁的魂靈,白銳的寶寶們嘶叫著任蠱霧包裹住它們的身體,那讓它們本就巨大的體型又增大了一圈。與白銳敵對的,無論是有生命的還是死亡的,也都能感受到笛聲中充滿的,以及蠱霧中帶來的血腥與瘋狂,那讓他們顫慄不已。
“我、我要走了!”綠祖拍打著它的牛角蟲坐騎,可是那巨大的蟲子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牛角蟲並沒有被露珠蚨寄生,它是被綠祖從丁點大的時候圈養,馴服的,又透過特殊的手法強化的。原本白銳的笛音只是讓它煩躁,但是這次,顯然笛音已經動搖到它了。
咔嚓一聲,牛角蟲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蟲子哀鳴一聲竄了出去,綠祖卻被一根紅色的東西擊中了肚子,驚叫一聲摔在了地上。紅祖已經是一隻徹徹底底的紅色蝗蟲了,它抬起前肢抓起胸口上的一片曾經屬於他自己的爛肉塞進了嘴裡,幾下咀嚼之後吞嚥了下去。
“還要走嗎?”紅祖歪頭看著綠祖。
幼兒模樣的綠祖捂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的鼻涕眼淚,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但他知道紅祖是沒有憐憫的。
“不、不走,我當然要和你戰鬥到最後。”
要攻擊到伸出角蟲手的那一團東西,先得解決鋪天蓋地的角蟲手。即使偶爾攻擊到,它看起來和角蟲手沒什麼不同的外殼,卻堅硬得白龍的毒牙都無法扎穿。現在,那些角蟲手的動作忽然變得遲鈍緩慢了,同時中間的一團東西彷彿在呼吸一樣收縮了起來。
寶寶們趁著這個機會撲上去,抓、咬、纏、刺,能用上的法子都用上了,那一團放大、縮小、放大的重複了幾次,猛然炸裂開來!那裡邊出現了……一隻超級大的白色龍蝦?
這東西看起來有點囧,戰鬥力可是一點都不弱,一鉗子就夾中了金角,金角兇悍的反身攻擊,可眼看著它被夾中的身體開始變形。
白銳曾經拿金角褪下的外殼做過實驗,兩人高的石頭從五十米高的山上推下來,正中外殼,但是外殼沒有絲毫的變形和破損。且火燒冰凍無損,沒有任何一種當時大家掌握的工具或者手段可以切割它,最後還是用坦克的大鉗子才把它們分成了小塊,給築路隊的戰士們一人做了一件鎧甲。
褪下來的殼都是這樣,金角銀角身上的殼只會更加的堅硬。但是現在,這頭大龍蝦沒費多少力氣,好像就要把金角夾斷了。
其它寶寶們撲了上去,坦克和戰車揮舞著親自高昂著尾巴,攻擊龍蝦的另外一邊。白龍和小青繞到了後邊。盤絲從稍遠的地方尋找空隙,拔絲跟著銀角攻擊夾住金角的鉗子,努力把金角救出來。
坦亞和子蠱們的戰鬥甚至都慢慢平息了下來,它們分兩邊遠遠的退開,看著這些纏鬥中的龐然大物。
在退回來的蟲蟲中間,少了一個黑白的身影。不過白銳並不擔心,有大蜂子跟著滾滾媽,他知道它去了哪。反而是巨獸們的戰場,看起來蟲多勢眾的白銳這邊,反而處於劣勢。
轟隆兩聲,金角和小青先後飛出來,落在地上,金角斷掉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