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陽長公主這回沒在長樂宮呆太長時間,一是曹太后年紀大了,說了一會話之後人就發睏。二是女兒身體剛剛好,她也不放心。
曹太后聽昌陽長公主要帶著梁縈告退,老大舍不得,還是在張女瑩的撒嬌下才好了點。不過她還是親手給她帶了一串串飾。
那串飾是由水晶紅瑪瑙和乳白石珠子串起來的,尾部還串有琥珀小獸,梁縈戴著這麼一串項鍊被人抱出殿門,她手裡抓住上面的花蕊玉石直看,她知道那些小獸,時人相信佩帶可以辟邪。
“阿母,下回我學騎馬吧?”梁縈上了屏車,對車中的昌陽說道。
“騎馬?”昌陽笑出聲,“你這樣騎馬我倒是擔心你會不會掉下來。”公主府內也有馬匹,不過那些馬匹都是用來拉車的。
“怎麼?”
“阿母,我想和阿兄一樣學武。”梁縈遲疑一二終於說了出來,她走路都有人扶著,身邊的人都恨不得她一雙腳就別粘在地上,一開始覺得彆扭,可是漸漸的習慣之後,就渾身開始發懶了。
懶著懶著,她就成了一朵弱不禁風的嬌花。前幾年都是在長樂宮,沒出甚麼事,可是她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長樂宮內,到時候有個頭痛腦熱的毛病,就算沒大事,也夠煩躁了。更別提這會的醫療條件也不是很好。
“習武?”昌陽聽到梁縈這麼說一雙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你若是想要多走動,到處都是地方,但是習武,你可知習武有多苦?”昌陽想起當年天子年少時候初次習武,手指上都磨出了水泡,她一陣心疼。好好的貴女去學這種事作甚?
而且學武之後,身材粗壯,真當能好看到哪裡去?
“……”梁縈看昌陽似乎是不贊同自己學武了,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昌陽的想法,畢竟哪個貴女學這個,“那麼學射可以嗎?”
射是君子六藝之一,貴女們也常常學的。
這次她終於看到了昌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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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疑這一次來終於是看到梁縈來了,不過一見到人他就直皺眉頭,原本就小的臉這會瘦了一圈,以前還有點肉,現在直接快要尖了下去。臉色並不蒼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袁大家問了問梁縈的近況,知道她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大礙之後,吩咐幾句就讓她回席了。
今日的課是戰國那時候的諸侯縱橫,授課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再過兩日就是考察這些學生有沒有學到多少了。
袁大家說的不對,那邊的漏壺水面到了一定的位置,就讓學生休息一會。
學生們再穩重也不過是些孩子,師傅一走,說話聲也多了。
梁縈想起在宮內聽說的鄧不疑繼承爵位的事,轉過頭來看他。誰知一轉頭,鄧不疑也在盯著她。
鄧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梁縈,今日見著她來了,就想要上去和她說話,結果鄧不疑看過來,生生把她給釘在那裡了。
“我和她說幾句話。”說罷,他起來就往梁縈那邊走去,兩人說了幾句之後,梁縈從席上起來,走到那邊廊下,鄧蟬還依依不捨的看過去,幸好最後梁縈迴過頭來對她一笑,她也回了一個笑容。
梁縈和鄧不疑走到庭中,在庭裡的一棵大樹下說幾句話。倒是有人好奇,但是礙於兩人身份,沒有一個敢過來聽牆角的。
“聽聞建成侯爵位一事已經定下來了,可喜可賀。”梁縈今日出來忘記給鄧不疑準備禮物了。
“這些日子我聽這些都聽夠了。”鄧不疑半點客套都懶得和她講的。
“……”這話倒是堵得她沒話可說了。
“我聽說你這次還是因為身體欠佳?”他問。
“嗯。”梁縈點點頭,“還是要多多走動。”
“的確是該多走動了。”鄧不疑看了她一眼,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