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子。”昌陽看了看女兒,發現她眼裡是真的沒有半點委屈的痕跡,嘆了口氣。
梁縈想了想,“今日大母將長樂私庫的簡牘給我看了,說喜歡甚麼自己挑。”
曹太后對外孫女們喜歡錶示很直接,安排好婚事,外祖母的私房隨便挑。梁縈想起那會看到的竹簡上記著的那些珍玩吃驚的嘴都合不攏,以前也知道皇太后私房豐厚,但是真的看到的時候,簡直覺得自個開了眼界。
“……那你選甚麼了?”昌陽這會將張女瑩的事拋到腦後去,低下頭來問梁縈。
“沒有。”梁縈搖搖頭,“我和大母說,父母在,無私財。”
昌陽府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奇珍異寶,自然是不需要再從母親那裡再要什麼。昌陽抱住女兒樂了一會。
回到府中,家丞就過來稟告,“今日太夫人似乎有不好,世子去侯府上服侍。”
“……由她去吧。”昌陽聽說樊氏又病了,眉頭都沒有抬一下,也沒有讓人準備給這位婆母的藥材。
自從上回樊氏想要藉著侍疾的由頭來折騰梁縈,結果被曹太后給整治了一番。之後樊氏就老實了不少,這次恐怕是真的病了。
這個昌陽心裡也清楚,不過她可沒有半點給這位婆母盡孝心的想法。
長公主府上的一切都要比陰平侯府上好得多,原本府邸就是按照諸侯王留在長安的宅邸修建,宮中太后和天子又時有賞賜,昌陽長公主府上的府庫已經不是陰平侯府上能夠比的了。
“阿母,今日阿兄不回來麼?”梁縈聽到梁黯去樊氏那裡了,抬頭看看昌陽。
“無事。”昌陽伸手摸摸女兒的臉,外面冷,孩子的臉上也是冰冷冰冷的,她乾脆就讓保母將孩子抱起來到室內去。
昌陽心中打算這兩三日還是別讓女兒入長樂宮了,畢竟女兒才受委屈,還要讓女兒和外甥女呆一塊?
誰知兩三天後,府邸上迎來了蔡陽長公主。
說實話當侍女稟告說蔡陽來了的時候,昌陽還真心有些不想見。她和這位姊姊也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了。以前昌陽對這位同胞姊姊也有稍許愧疚,先帝在世之時對兩個嫡出公主其實有偏愛,那會年少,知道父親更偏心自己,又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有父親的喜愛,作為公主可以獲得更好的湯沐邑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忐忑的是怕同母姊姊會有不滿。到了現在,昌陽的那點忐忑全都煙消雲散。
甚至對姊姊也有些不滿,倒不是為了太子妃之位的事。這個畢竟她謀劃的晚了,母親支援阿姊也是應當的。而是為了那個外甥女,小小年紀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倒也罷了,平常面上對著她們這些長輩表面上也過得去,只要不過分昌陽看在姊姊的面上也當做不知道,可是人都欺負到她女兒頭上來,還不止一回,就算是泥人都要發火了。
“請。”昌陽坐在席上過了好一會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蔡陽見到妹妹的時候,昌陽面上掛著笑就給蔡陽行禮,“阿姊安好。”
蔡陽和妹妹還禮之後就在枰上坐下來,“以前也不見這女弟你如此講究禮節,今日是為何?”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阿姊和以往都要大偉不同了,又怎麼能和往常一般?”昌陽掩口而笑,她坐在枰上讓侍女將蜜水端上來。
“這話說的,”蔡陽哪裡聽不出昌陽話裡的譏諷之意,不過想想若是自己的女瑩被人這般欺負,她可做不到妹妹這般好性子的說話。
“事情還未定,將來如何都還不知道。”蔡陽道,“前幾日的事我也聽說了,那件事是女瑩之過。”
昌陽聽姊姊這麼說,面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幾分皮笑肉不笑,那麼一個小孩子嬌縱到如此地步,她兩個孩子加在一塊也未必有張女瑩一個那麼鬧騰,眼下就知道對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