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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一種她自己也不懂的微妙心理,沈星語不太願意讓人知道這件事,她招了丹桂過來,“祖母身子不好,離新年也沒多少日子了,我想著給她老人家積攢福氣,來年求個身子好的福氣,你領著這邊的婢子,再叫下閱微塘的婢子一起,每個人抄一份《長生殿》給我,屆時我拿到佛前供奉。”
丹桂自是應下。
沈星語揉著額角,藉口要小憩一會躺回床上。
秋香色的紗帳放下,她身子躬成蝦,捏著被子的骨指泛著青色的白。
腦子裡閃過顧修繃直的臉,他臉床上都是冷淡的,洞房這樣的事情,也要她主動。
難怪,除了洞房夜,他便宿在書房安枕。
想起他昨日晚上打橫抱著自己,想起他眼底的一點溫柔,她內心便充盈著感激和喜歡。
比起對這個女子的細緻,這點子柔情算什麼?
心中湧起尖銳的嫉妒,這種話嫉妒像一把火燒在胸膛。
他為什麼要把這遊記送過來,是宣告他心有所屬嗎?
他既不喜自己,為何又要娶自己?
叫盛如玥幫助自己緩和和曹氏的關係,來陪自己用晚膳,都是為了安撫自己,讓她知情識趣,不要哭鬧,善待他心尖上的人嗎?
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子,對她機關算盡,只為照顧另一個女子。
那她,她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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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叫我們給老太太抄經書祈福?”
沉碧手中的的雞毛撣子頓住,問傳話的小婢子。
“是的,丹桂姐姐是這樣傳話過來的,勞煩沉碧姐姐吩咐下去,明兒個我來取。”
沉碧眼珠子一轉,那裡還有不明白的,沈星語怕是對著字型想找人呢,“對了,少夫人的腿還沒好嗎?大夫說什麼時候可以行動自如的?”
小婢子回:“大約是後日。”
沉碧從腰間的荷包上抓了一把飴糖遞過去,“大冷的天,拿著吃,明日我拿過去,省的你再跑了。”
小婢子本就是跑腿的,哪裡敢勞煩沉碧這個一等大婢子,慌忙推辭,卻見沉碧是真心的,話在嘴裡的飴糖甜滋滋的,像沉碧姐姐的笑臉一樣甜。
怪道人都說,爺身邊的沉碧姐姐人美心也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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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迢有種直覺,沈星語這回的難過還是因為顧修,她很生氣!
以前她家姑娘每天都笑嘻嘻的,現在卻經常容易難過,這一切,都是因為世子爺,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
她做了一堆好吃的,到了完善時辰便張羅著給沈星語用晚膳。
“還是等等吧,萬一爺一會過來不好。”
阿迢嘴巴鼓的像金魚,很不甘心,“他總惹你傷心,幹嘛對他這樣好?”
沈星語修剪著一盆梅花枝,波瀾不驚:“爺怎麼樣是爺的事情,身為顧沈氏,這些都是妻子該做的事。”
阿迢不甘的撇撇嘴巴,卻也知道沈星語說的對,否則,曹氏
這兩日上京的治安有點亂,出了個採花賊,上京已經有好幾家姑娘都遭了毒手,這賊習慣在夜間作案,顧修近日忙的便是這樁事,頂著三更的夜露才回來,朝輝院廊下的燭火靜謐在細密的雪聲中。
他偏頭看了一眼廊蕪下的燈籠,還是去了書房。
受害者都是女性,顧修不方便問話,需要一個能畫畫的女子描摹歹人的畫像,顧修叫了沉碧一同前往。
考慮到受害人的情緒,顧修這日出門很晚。
沈星語這幾日在床上躺的骨頭都要僵了,能下地走的感覺可真好。
聽綠翹說園子裡的梅花開了,沈星語叫上阿迢,準備